她把坐中間的白靜妍往旁邊一撥,視線對上南晚吟問,“我也不跟你說那些虛的,以你的條件想嫁進裴家難如登天,最多也只是浪費幾年青春以色侍人,為的不過是錢,這些白靜妍也可以給你,還不用你空耗青春,拿上錢去做什麼不行,怎麼樣考慮一下?”
“梁小姐,我不是很喜歡您評價我的口吻,抱歉我可能要失陪一下。”沒給白靜妍挽留的機會,她起身徑直走向坐在落地窗邊的陳譽淩。
陳景驍的手在裴澤州眼前揮了下,“澤州,我說話你在聽嗎?”
自然是沒有的,在看到南晚吟面含羞憤起身時他下意識已經準備好迎接她,想她大概是受了委屈要來和他傾訴,甚至已經做好帶她離場的準備。
可她略過他直接走向陳譽淩,目標明確沒有絲毫猶豫,他不才是名義上的男友嗎,為什麼不來找他呢,是不信任嗎?
裴澤州反思自己好像確實沒什麼值得她信任的,歸根到底是他自己先讓她斷掉不該有的妄念,她做的很好,自覺躲著他,有分寸地保持距離,反倒是他一直在不知所謂地關注她。
包廂門再次被人推開,汪越帶著女伴走進來,狹長的眸先掃過落地窗邊交談的兩人,隨後拍了拍女伴後腰示意她自己去玩。
陳景驍出聲問他,“來的這麼晚?”
汪越走過去在裴澤州身邊坐下,“思思要跟馬合影,耽誤點時間。”
思思就是他帶來的女生,這會兒已經和白靜妍聊上天,幾個女生有說有笑,看起來其樂融融。
陳景驍不關心這些,他組這個局是為了和裴澤州汪越談合作,話題回到正軌,他說的認真,沒注意到身邊兩人沒一個在聽。
落地窗邊,陳譽淩捏著酒杯看閘機後正在等待的八匹賽馬,饒有興致問,“怎麼,被排擠了?”
“也不是,她說了一些我很難拒絕的話,覺得是很好的主意,打算等裴澤州那邊沒有進展的話嘗試接觸一下,所以藉口先離開。”
“我真的很好奇,如果裴澤州知道你把他賣的那麼幹淨會是什麼表情。”
南晚吟認真思考,“大概會很驚訝,但對他估計也沒什麼影響,企業家不至於拘泥於情愛,以商人重利的思維來說,他會嘗試理解我。”
“是嗎,如果他真的愛上你呢?”
“那他會娶我嗎?”
“不知道。”實際上以前的裴澤州會,現在的裴澤州把自己當罪人,所以陳譽淩不確定他會不會為了愛人再反叛一次。
“那算什麼愛呢,只是口頭上說說,廉價到一文不值。”她在陳譽淩面前總能放心說出一些刻薄的話,大概是出於對同類的信任。
兩人的對話旁人聽不見,但靠近的身體和陳譽淩直白帶有侵略性的眼神一覽無餘,汪越先是一笑,繼而說起風涼話。
“裴總真是大度,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也放心交給陳譽淩。”
裴澤州神色淡淡,“旁人的事汪老闆還是少操心為好。”
“裴總不也總愛插手旁人的事嗎,輪到自己身上怎麼就霸道起來了。”汪越半開玩笑道。
陳景驍再遲鈍也聽出兩人話裡機鋒劍拔弩張,輕咳一聲緩解氣氛,“汪越,我弟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事情是假的倒無妨,可這三人關系一團亂麻,他真怕汪越口無遮攔把遮羞布挑破,萬一被裴澤州知道了,以後兩家還怎麼做生意。
那兩人也是,半點不懂避嫌,再如膠似漆也得分清場合吧,裴澤州還在呢,偷情偷到明面上來,簡直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