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時南晚吟才徹底鬆懈,疲憊感瞬間湧上來,草草洗漱上床睡去。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早,徐玲爸媽最先到,東西分幾趟拿到車上,臨走時只和李念微打了招呼。
李念微家人到時,南晚吟剛好收到送貨電話,是汪越做補償的那輛車,已經送到學校問她停哪。
南晚吟出去接了一趟,安頓好再回來時李念微已經離開,寢室空下大半,乍看不免覺得傷懷。
書桌上不出意料留下一張便簽紙,她走過去拿起來看,字跡娟秀祝她前途似錦,署名李念微。
寥寥幾個字南晚吟看了半天,腦海裡一幕幕畫面閃過,四年室友,倘若開始的體面一些,或者她沒有從福利院養出那等敏感性子,是不是很多事情都有轉圜餘地呢。
摺好紙條夾進書頁,她給武川發去訊息,“可以過來了。”
半小時後武川打車到她寢室樓下,兩人來回兩趟把東西搬完,上車後他把租房地址報給司機,車子緩慢駛出校園,南晚吟回頭望去最後一眼,至此後便是再沒退路了。
“武川,你有駕照嗎?”
“沒有。”他日子過的朝不保夕,能勉強過活就已經不錯,哪有閑心去學駕照。
南晚吟看他一眼,“抽時間報個名去學一下吧。”
他也不問緣由,點頭答應。
她沒忍住笑了下,對上他不解的視線,從包裡拿出車鑰匙,“拿著,可要快點學會,等著你帶我出去兜風。”
“哪來的車?”
“汪越賠的,放心開。”
她說的輕松,武川卻不傻,皺眉問,“他又找你麻煩了?”
“沒得逞的,而且我也算因禍得福,裴澤州那裡大有進展。”
武川的眉不僅沒松,反而皺的更緊,臉別向一邊,“你遇到事能不能第一時間跟我說聲。”
看出他真的有些生氣,南晚吟沒去解釋那種情況他知道也沒用,安撫道,“好了,我下次一定記得。”
她把鑰匙塞進他手裡,他反手又塞回來,“你自己開。”
“我也沒駕照啊。”
“去學。”
“武川,”
她喊他名字,他就轉過來一聲不吭盯著她看,額上疤痕斜穿過眉尾,犟起來倔的像頭驢。
“我哪有時間去學駕照,讓你開也不是就給你了,證上是我的名字,你有駕照我們以後做事會方便很多,還是你想讓我給你當司機?”
武川肅著臉,唇緊抿,頂著她的視線沒堅持多久,鑰匙接過手裡,不吭聲消解悶氣。
不是對她,是怪自己明明說要成為她的依靠,卻反過來總要她照顧。
慢慢地,這點煩悶又溢上一絲滿足,她說以後做事會方便很多,她對未來的規劃裡也帶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