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速上前,將手中的湯水放下,然後托住她傷痕累累的身子,眯著眼呵斥。
“傷著了做什麼還要亂動?”
與他的聲音不同的是,他的力道很柔和,輕巧而穩重的將她重新帶回了原位,好生躺著。
百里連兒瞧了他片刻,表情很明顯的質疑。
只不過她目前說不出話來,也不想和男人說點別的,便張開了嘴,道。
“我想喝水。”
這是無聲的發音,男人仔細的盯著她翕動的唇角看,等反應過來,他看著她,低聲道。
“天氣太冷,水放著一下子就涼了,我剛剛才命人去煮一壺水來,現在水還沒有燒開,只有冷的,大夫說你醒了之後不能喝冷水,我先餵你喝湯水。”
他轉身,然後盛了一口湯水吹了吹,就往自己的嘴裡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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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連兒莫名的看著他,他本能的俯身對著她,當視線與她相接觸的時候,他卻是直接愣住。
兩人無聲的對視了一會。
男人默默的將口中的湯水嚥下去,然後坐回了原位,垂著眼眸看著碗裡的湯水。
他默了一瞬,隨後若無其事的將他喝過的調羹,盛起一口湯水,吹了幾下之後,遞到了百里連兒的跟前。
百里連兒沒有張口喝下,看著男人的眼神,更加的莫名。
她疑惑的視線赤,裸,毫不掩飾,男人的面色卻依舊淡定如初。
淡淡的解釋道,“你昏迷的這幾日,無人能給你餵食,你的嘴被你給咬爛了,不能來硬的,但御醫說了,你的喉嚨可能傷了,加上喂藥,所以,這些日子,是我餵給你吃的……”
他抿了抿唇角,忽然有些忐忑的看著,眼前安靜的出奇的女人,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低聲道。
“方才只是我下意識的行動,你若是介意的話,我可以命人,給你重新做過一份。”
百里連兒輕輕地眨了眨眼眸。
她的容顏很沉靜,看上去就感覺寡淡很多,冷冷淡淡的,彷彿什麼都上不了她的心。
“沒關係,”她無聲的說,“有勞大人了。”
男人的眼眸微怔,眼底眉梢處很快的溢位一層陰霾,整個人內斂起來的溫和與柔意都變得戾氣逼人起來。
半晌,他捏著瓷碗的手漸漸的放鬆了力道,異常的淡靜。
“不過是聖上有旨,我遵從罷了。”
百里連兒低斂著眼眉,素淨的看不出臉上的顏色。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男人一雙深眸卻始終的盯著她看,握著碗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才低下了眼,盛起了碗中的湯水,遞與百里連兒飲下。
百里連兒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多喝。
她不忌諱這是男人喝過的,但男女始終有別,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挑開了話說,就沒有必要再來糾纏。
她身上到處是傷,醒過來喝了幾口湯水之後又昏睡過去。
御醫說,百里連兒身上的傷口雖然小,但癒合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要不斷的抹藥。
還有她手上的傷,若是還想再彈琴,在這療養期間,定要好生的照顧著。
百里連兒睡過去之後,李初然在屋內默了良久,才緩緩起身,為她端來一盆熱水擦臉。
她的傷口大都來自身上。
雖說他早已看過她的身子,但此事眾人都是知道的,他便不能這般光明正大的,為她的傷口上藥,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