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環重新推門進來,屋內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女人,已經站起來了。
方才用瓷碗砸男人的頭,碎片落了一地,那個女人也不管不顧,踩著就從原地,摸索走向水盂邊。
好在她腳上穿著靴子,否則,必然會踩到碎片受傷攖。
她看著江雪玥洗了把臉,然後漱口償。
漱口漱了很久,活像是幾百年沒漱過口一樣。
紫環眉頭皺起。
她不是很清楚,她家主子和這個女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紫卉只是說,這個女人,是主子的女人,就算再如何,只要這個女人的身份還是皇后娘娘,那就要安安分分的伺候著。
可主子又說,可以不用老是順著這個女人,給她點教訓也好。
可她自己感覺,每每主子和這個女人見面,情緒都會忍不住的失控,最後弄得自己一身狼狽。
到底是哪樣?
這個世界好複雜。
紫環默默的想,她還是比較喜歡,殺人的遊戲。
簡單,粗暴。
她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江雪玥的右手上,不像剛剛被主子卸下後的綿軟無力,不受控制。
倒是感覺,好像已經恢復正常了
紫環提腳,邁步朝著她走過去。
江雪玥深深的閉了閉眼,隨後從水盂那邊摸索著,準備回到床上歇息。
紫環上前扶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床榻那邊走去。
江雪玥倒是沒有矯情的拒絕,任由著紫環扶著,她坐在床上,脫了靴子,就往床上躺去。
頭髮上的簪子未取下,紫環俯身下來,就要把她的簪子取下來,江雪玥適時的握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行動。
〝這個簪子應該很漂亮,就留在我這罷,你別拿走了。”
紫環挑了挑眉,雖然覺得,江雪玥一個瞎子應該也看不見漂亮的東西,但又想著紫卉的話,她也便沒有拿走。
她應下,然後看了看江雪玥的右手,“你的手,好像正常了?”
江雪玥聞言,便鬆開了紫環的手,慢慢的垂落下來。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沒多言語,模樣看起來,情緒不高。
紫環皺了皺眉,她知道,習武之人,多少都會一點骨骼性的治療方法。
江雪玥被她家主子卸掉了手腕,沒想到她的功力沒有恢復,竟也可以自己接回去。
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些。
她並不知道,江雪玥會醫術,精通全身的穴位。
便是沒有功力在,江雪玥亦可把脫臼的手,接回去。
見江雪玥閉了眼準備歇息,紫環也不說什麼,她把江雪玥身邊的燈留下,其餘的,都熄滅了。
儘管江雪玥看不見,可依主子的話,她還是會習慣性的留盞燈給江雪玥。
待房門慢慢的關上,江雪玥閉上的眼睛倏地睜開。
她的手慢慢的摸到髮髻彆著的梨花簪子上,取下,仔細的放到寬大的手袖中之後。
她這才緩緩的合上了雙眸。
自被囚禁起,她的銀針一律被人搜走,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利器可用。
這個叫紫環的女人,出手簡直不要太用力,以現在來看,她絲毫,不會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便是眼睛復明了,她也未必是對手。
細細長長的眼睫動了動,江雪玥忽然有了一絲不尋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