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方才引得楊武注意,他的目光落在桑桑手腕。
臉頰上平日裡顯得兇惡的疤痕,此刻看著卻莫名有種手腳無處安放的無措。
桑桑瞧在眼中,突然就不忍繼續逗弄眼前人。
她就要不在意將衣袖拂下,蓋住上面的淤青時,手腕上突然覆上雙粗糲的手。
手指間粗糙的觸感,和她曾經接觸過的任何男人都不同。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桑桑沒忍住身子抖了抖,好在被她巧妙的遮掩,應是未曾讓身前人察覺。
楊武捏著桑桑的手腕仔細觀察了番,抬眼朝桑桑提議道。
“楊某方才查探了番,好在沒有傷著骨頭——”
說著,他垂眸沉吟片刻,又抬眼看了眼身前桑桑,最終提議道。
“姑娘——”
“楊某出手沒輕沒重,這是在下的責任。”
“姑娘若是不嫌棄,此處可有常備的藥膏。”
“楊某出身軍武,對這些跌打損傷自有番心得,仔細些小心推拿番,便沒有現在這樣難捱了。”
自己的手勁自己知道,更何況眼前人還是弱智女子,此刻定然不大好受。
況且人家原本便是好心,因此楊武很自然將這事的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
“當然——”
楊副尉抿了抿唇,眼中含著幾分顧忌,言語中顯得躊躇。
“當然,姑娘若是覺得不大好,此話便當楊某沒說!”
“楊某此去,便到長街角落的醫館,給姑娘請個郎中來,這法子也是使得的。”
這話說完,楊武便站在原地,只靜靜等著桑桑思量後的回覆。
桑桑手腕生疼,沒忍住嗔了楊武眼,言語中溢位若有似無的委屈。
“楊大人——”
“若桑桑等您將街角的郎中請回來,這手兒怕是也要疼廢了!”
桑桑這話說的有些矯情且誇大,楊武剛想要出生反駁。
可等他抬眼對上女子視線時,訥訥的唇合上,已然明白了什麼。
星轉月明,平康坊的紅燈燈籠再次在夜晚中亮堂起來。
庭院樓閣中的姑娘寫去白日的疲憊,開始在銅鏡跟前描眉塗唇,精心裝扮的模樣若鮮嫩的蒲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