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珠並未將話說完,只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宋延,然後不置可否的翹了翹唇。
她脾性不算大,但好歹也是個郡主,主動找他討教騎術,可沒想要承受他的奚落。
她話的前半部分,算是為宋延喚起自己對騎術熱愛,對那份恣意縱情自由嚮往的,善意的回饋。
至於後半部分……
顧寶珠眼尾下意識上揚,輝映著她紅的唇,陽光下更加明豔逼人。
後半部分便是在告訴他,她也有脾氣。
她顧寶珠也會身體力行的回敬宋延,將他對自己的冷嘲熱諷,通通都還給他。
迎上顧寶珠平靜的,帶著些倔強的目光,宋延袖中右拳緊握,眉眼中是揮之不去的複雜。
夢境與現實的差距,讓宋延看著有些無措和茫然。
最後,只是深深看了她眼,眼中浮現出愧疚,認真說了聲抱歉。
看著宋延離開的身影,烈日灼光下莫名有些孤寂可憐。
顧寶珠胸口憋著的悶氣,就那樣毫無徵兆的消散。
所剩下的,只是第一次見到宋延時,就堆壓在她心底的疑惑和怪異。
看著即將消失的身影,顧寶珠不在糾結,突然衝著他喊了聲:
“宋延,我們之前……可有見過?”
少女的話順著清風,飄進宋延耳中。
宋延腳步一頓,抬手揉了揉倦怠的眉眼,唇角溢位聲輕笑帶著淡淡自嘲。
這句話,她每次說,都彷彿在提醒自己。
那也只不過,是他一個人的夢,獨獨束縛困頓煩擾著他一個人而已。
似乎,他不應該把夢中對她的情緒,投放到現實中一無所知的她身上。
但,想起夢中自己,失魂落魄的信仰崩塌難過,宋延喉嚨溢位聲冷笑。
宋延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沒有理會顧寶珠的疑問,腳下步子快了幾分。
因為他發現,自己真沒法聖人般大度到,毫不牽連她!
畢竟那分明,就是同一張臉,同一個人。
宋延冷哼了聲,要怪,就怪她,偏生為何就要出現在他夢裡;
要怪,就怪那夢,那樣清醒真實,頻頻讓他無法控制住那些情緒。
而且,無緣無故的,偏生就她進入自己夢中,這樣蹊蹺,當真巧合?
哼!騙鬼呢,總該和她有些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