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最後叮囑句:“如此三日後。”
“我們便在郡主莊子集合,屆時相關流程,我在仔細講給你們聽。”
說完,祁遠朝著顧寶珠拱手致謝,“到時候便叨擾郡主了。”
“還勞煩郡主,及時通知下沈姑娘。”
等到祁遠離開,原本無精打采的傅斯年,登時提起精神。
他沒有理會宋延顧寶珠二人,徑直從背後繞過藏書閣。
盯著緊閉的紅漆木門,傅斯年無奈撇嘴,神態重新萎靡起來。
無精打采穿過長廊,準備回到齋舍中補覺。
正打著哈欠的傅斯年,猛然被人一撞,突如其來的力道,悶得他胸口都疼。
不耐抬起眼皮,傅斯年想要表達番自己不滿時,便對上沈嵐青微紅的眼.
女子呼痛聲入耳放下遮擋的手時,便能看見她鼻尖暈開的粉。
傅斯年瞳孔猛然睜大。
還沒有來得及說聲抱歉,就撞進見沈嵐青滿是委屈的眼。
眼尾落下顆顆分明的淚,噼啪砸在他心裡,碎開炫彩的花。
沈嵐青在陸九熹那裡積蓄的淚意,此刻伴隨著鼻尖頭痛意,再也隱忍不住,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瞧見她這樣委屈的樣子,傅斯年胸口疼痛都顧不得,連忙湊近她身前,小心翼翼安撫道:
“沈姑娘,抱歉!”
“都怪我,身子和磚頭一樣硬,膈疼你了吧?”
見她不搭理自己,傅斯年神態慌亂,躊躇無措道:
“要不,要不我給你去拿些膏藥——”
話還沒有說完,便又被他自我否決。
“不行,我不能把你丟在這兒。”
少年人忐忑不安,患得患失下,難得顯出的笨拙,卻透著最為樸實的關切。
沈嵐青聽在耳中,只覺得鼻尖發酸,眼睛更加酸澀。
她難得任性回,索性毫不顧忌,直接蹲伏在地接拽緊袖子,將這些年的酸澀,透過這個宣洩口狠狠發洩起來。
傅斯年眼中,女孩先是隱忍的啜泣,隨後便捂著頭,剎不住般委屈嚎啕起來。
那哭聲飄進傅斯年耳中,情緒中的可憐,讓人心口跟著抽搐的疼。
女子的示弱也讓傅斯年忘記考慮,旁人見到這場面時,他曾經最在意的少年人的窘迫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