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壓低的聲音有些暴躁。
眼瞧著空洞磚牆的另一頭,女子仍舊無所察覺的練習騎術。
他目光一凝,想要揪出罪魁禍首。
就在這時。
“祁齋長,您怎麼來了?”
傅斯年拽住宋延胳膊,沒讓他衝動出去,倘若正面槓上便是真的結了樑子。
倒也不是怕。
只不過這姜山到底是兵部侍郎的獨子,背後的勢力在臨安城中,自然也不可小覷。
傅斯年自己父親雖然在戶部任職,但到底比不得兵部侍郎。
至於宋延,便更加不能硬扛。
商戶的身份,面對官身自然要顧忌。
雖然他們年輕有志,但現在他們身上到底沒有功名。
事到臨頭,傅斯年也只能壓著嗓子,裝作祁齋長到來。
果然,那些人也不是硬骨頭,聽見祁遠二字,立刻四散離開。
若是被祁遠發現他們偷窺女學生……
而且這人還是南平郡主!
他們怕是會被打上德行有虧的印記,日後……
也別想靠著科舉入仕,官場上混了!
被傅斯年壓在牆角的宋延,看著朝著反方向逃竄的姜山,腦海中再次迴盪起那不堪入耳的話。
“這胸這腰這身段,還不如平康坊的桑桑姑娘……”
這話像是魔咒,能讓他血液逆行,激起滔天怒意。
少年人脾性,終究沒忍住。
宋延咬著後槽牙,掰扯出出兩塊碎石,掄圓臂膀瞄準著姜山腿彎處,狠狠砸上去。
用了十分力氣。
姜山只覺得腿肚子一痛,慣性下雙腿一軟,竟然醜態必露直接跪下來。
捂著腿肚子的姜山憤恨扭頭,朝著四周罵道。
“誰他孃的躲在那裡?有種老子……”
話音未落,又兩塊石頭直接砸在他後腰上,疼的他直悶哼,後半句話也沒說出來。
等到姜山瘸著腿,朝著牆角查探時,傅斯年早已帶著宋延拐了彎,直接躲在馬廄後面。
沒尋到人。
姜山也不是吃素的,等了會壓根沒看見祁遠來,使喚周圍書生撿起地上的石塊,朝著馬廄方向狠狠砸過去。
鋪天蓋地的石頭土塊砸過來,驚起棚子裡的駿馬嘶鳴。
塵土飛揚,空氣中黃土的氣味瀰漫伴隨著更加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