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沉吟了番,簡單和宋延說道了幾句,就見他眉眼浮現詫異和茫然。
這小子似乎對近些日子朝堂上的動向不大瞭解。
祁遠輕輕拍了拍宋延脊背,仔細提點了句。
“這些朝堂時政,先生課上會提點你們,所以……”
祁遠語氣一頓,突然間拖腔帶調起來,眼裡也染上戲謔,好在只有他們二人聽得到。
“下次經史課,可別拉著傅斯年那小子往外頭溜了,否則你可會錯過不少好東西嗯——”
祁遠語氣溫和,明明話語中點名他們二人逃課的事實,偏生宋延聽出他語氣中的玩味,莫名拉近兩人的距離。
“嗯——齋長說的極是,既然如此——”
“上次便一筆揭過,我們重新開始?”
察覺到祁遠的態度,宋延挑眉,話語似乎曖昧但實質已經開始試探起來。
明白宋延所說的重新開始,是暗示自己那次曠課能否揭過。
祁遠只是笑笑,離開時卻意味深長道了句。
“下次從重!”
瞧見祁遠離開的背影,宋延垂眸掩住眼底笑意。
倒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不過,想起祁遠方才的話。
突厥族可能要來燕國朝貢,結邦臨之好嗎?
宋延鼻尖突然哼出聲笑,聽著卻沒有溫度,意外有些滲人。
先是結邦臨之好,然後下一步
……呵,便是和親了?
舌尖頂了頂左頰,宋延深吸了口氣,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中的《突厥史集》上。
眼睫垂下淡淡剪影,宋延的神態卻更加認真起來。
窗外的和風陣陣,吹動樹葉沙沙。
教齋內突然陣的喧鬧,吸引了宋延的注意,就好像是沸水鍋中翻騰的魚丸。
宋延微微凝眉,看了眼窗外天色。
正當他懶洋洋準備將書冊收起來時,便感覺左手肘處傅斯年的頂弄。
宋延瞥過頭,正見他擠眉弄眼,示意自己朝著教齋外看去。
宋延凝神看去,只見祁遠堵在門口,朝著對面女學生說著什麼。
定神細看,竟然是顧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