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雨走進倉庫,過了十幾分鐘才出來。
珉冬果然已經離開了。
盧雅站在收銀臺前,側著臉看她,猛不丁道:“你去倉庫了?”
宓雨抬起眸。
盧雅說:“過來一下,我想去洗手間。”
越來越搞不懂她的做法。
宓雨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向收銀臺的位置,在她站定的那一刻,她忽然聽到盧雅的聲音——
“你還在生氣嗎?”
不至於,更多的是不想搭理。
宓雨緩緩抬眸,看向她的眼神裡充滿防備。
“對不起啊宓雨。”盧雅說,“我前幾天心情不好。”
宓雨沒說話。
“就是——哎呀,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盧雅說,“我表白……被拒了。”
宓雨仍然安靜。
盧雅支支吾吾道:“就是……喻珉冬。”
其實不必說得這麼清楚,宓雨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
這樣想著,她卻忽然開口道:“你不是說,他挺喜歡你的?”
“對啊,所以他剛才又邀請我去樓上聽歌了。”
“噢。”
宓雨面無表情地轉過臉,腦海裡浮現出那張清秀的、桀驁的臉。
她已經不止一次這樣想他。
看到宓雨的表現,盧雅尷尬地聳了聳肩,轉身去向洗手間的方向。
走出門外,看見那棵高大的樹,她忽然憶起那天晚上,她向喻珉冬表白心跡的時刻。
是宓雨休假的前一晚。
她像是吃錯了藥。
因為沒有其他顧客,所以壯著膽子跟了出去。
他就在這棵樹下站定,慢條斯理地點燃了一根煙。
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被她打擾,眉宇之間的褶皺似乎宣告著他的不滿。
模樣不可一世,唇間叼著燃著的煙,視線卻透過玻璃櫥窗望向宓雨單薄的身影。
吊兒郎當地說:“你不行,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