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說:“這不是本來就是這樣的嗎?”
他笑了起來,“是啊,不是本來就是這樣的嗎?”
“所以就是你什麼都不做,就想讓我原諒你!”
謝靈又開始鬧起來,大聲地控訴譴責,“裴陸行,你這個失職的哥哥!”
“嗯。”
他並沒否認。
最後一次任由她撲進懷裡鬧騰。
謝靈跟裴陸行和好了。
雖然和以前吵架和好相比,這一次和好得有點晚了,但也和以前一樣,總會和好。
只是,和好的第二週,裴陸行申請了住校。
謝靈是在裴陸行收拾行李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
她站在他的房門邊,站了很久,看著他一件一件收著,看著他最後將行李箱關上,直至拉鏈拉過的窸窣聲響起,象徵著一切塵埃落定。
似乎是才注意到她,他問道:“怎麼一直在這站著?”
她手背在身後,交疊著,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你為什麼要住校?”
“不是要保送考試了麼,”他說,“在學校學習方便點。”
她抿著唇,拆穿這個沒有什麼信服力的謊言,“你的成績明明比保送線高了八十分。”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似乎是想摸她的頭發。
謝靈卻往後一退,躲開了。
“……”
他手微微僵住。
“說話啊,”她輕輕踢了一下他放在旁邊的行李箱,“為什麼要住校?”
“你是不是——”
故意躲著我?
話還沒有說完。
她自己就先閉了嘴。
這樣的質問,太不好看了,好像顯得她很在意一樣。
“真是因為保送考試。”
他說著,懸在半空的手插進褲兜,人靠在了牆邊,看上去有些散漫,“初三不是關鍵時期嗎?老師讓我認真點,住學校可以把心收回來。”
謝靈沒說話,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看著她的神色,語氣帶著一點調侃,像是想逗她,“又不是不回來了,怎麼這個表情。”
“我週五不就回來了?”
他直起身,朝她走了過來,捏了一下她的臉,“別不開心了,嗯?”
她抬起眼,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幾秒,又移到他的身後。
四周安靜,他的房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總是拉著窗簾,一片漆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像一座人造的困獸牢籠。
他明知道她怕黑,卻總是拉著窗簾。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故意讓房間變得昏暗不見天日。
現在,他甚至要住到學校去。
就這麼,討厭她。
謝靈垂下眼,從他身旁走過。
聲音很輕地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