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半輩子如果沒得高血壓,那都算謝靈對他仁慈了。
“怎麼聊著聊著又吵起來了?”
阮黎及時來做和事佬,熟練地拉著偏架,“好了好了,小靈,不跟你哥計較。”
“?”
什麼叫不跟他計較?
裴陸行氣極反笑,懶得辯駁什麼,拉開椅子站起來,“不吃了,我回房間了。”
“這麼快就不吃了?”
裴淮川關心了一句。
“是啊。”
裴陸行涼涼道:“有你們在,吃不下。”
“臭小子,又胡說些什麼。”
阮黎刮他一眼。
裴陸行應都懶得應,轉過身朝樓梯走去。
剛走到一半。
聽見餐廳裡傳來阮黎的聲音。
“那小靈明早就跟我們一起走?”
那邊很靜,沒有聲音再響起。
他站在樓梯口,停了下來,視線放空地懸在某處。
緊接著。
熟悉而又囂張的聲音飄進耳朵裡。
“不去。”
有一道椅子挪開的悶響,大小姐也站了起來,離場前說道:“去北寧不就沒人伺候我了嗎?還是哥哥用起來比較順手。”
然後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
清淡的白茶花香氣縈繞在鼻端。
他側過頭,謝靈已經從他身邊走過,若無其事地朝樓上走去。
“喂。”
裴陸行語氣散漫地開了口,叫住她。
幾階樓梯上,謝靈回過頭,自上而下地俯視著他。
光暈溫柔地鋪在她身後,模糊而又朦朧。
莫名地。
有些好看。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謝靈居高臨下地說,還是傲慢的理直氣壯的口吻。
像在大發慈悲施捨他。
裴陸行抬眸,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