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然而從廁所裡出去,她又恢複了冷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那樣。
好像那些灼傷人的視線也沒有影響到她。
很快,上學的日子結束。
謝靈回到家裡,阮姨和裴叔都不在。
誰都不在。
只有她一個人。
她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注視著窗外,眼裡是明明滅滅的光,不知在想什麼。
許久。
大門處響起了密碼鎖的聲音。
但她卻像沒有聽見,一動不動地站著。
腳步聲從遠及近,並沒有遮掩。
一雙手從身後輕輕抱住她,熟悉的冷香蔓延,將她完全包裹。
就這樣無聲地佔據著她的全部。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裴陸行從身後完全地擁住她,下顎抵在她的肩上,輕輕蹭了蹭她的側臉,大約許久沒見,像小狗一樣嗅聞著她的氣息,熟悉著她。
謝靈的眼睛像一顆沉寂了許久的水晶球,直到此時,才像是被搖了一下,雪花重新漂浮,短暫地“活”了過來。
她緩慢地側過身,看向面前的人。
這段時間所有的遭遇,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缺口。
她望著他,眼睫輕輕眨動了一下。
裡面無聲地積蓄著什麼。
“哥哥。”
她輕輕喊他。
聲音卻已然開始潮濕。
裴陸行微微一愣,用指腹去碰她的眼睛,動作很輕,聲音也很輕,“怎麼了?”
她一言不發地埋進他懷裡,像一個沒殼的蝸牛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避風港。
將脆弱的自己全然託付。
裴陸行頓了一下,垂下眼,將人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別哭,有哥在,無論是什麼,都會沒事的,嗯?”
謝靈沒有講話,只是悶在他的懷裡,像幹枯的植物汲取著缺失的養分。
溫暖的手掌就在背後一下一下地拍著,帶著安撫的意味,將那些壓在她身上的厚重的積雪給一點一點拍散。
過了很久。
謝靈微微哽咽的嗓音響起,輕得像羽毛一樣拂過裴陸行的心髒,“哥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