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公關手段,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值得費心嗎?”
裴陸行低頭嗅聞她的頭發,指腹輕輕摩挲著她鎖骨上的面板,心不在焉地說著。
謝靈沒吭聲。
有幾秒安靜。
裴陸行動作頓了一下,從她頸窩裡抬起頭來,看向她,平靜地問:“誰找你了?”
“……”
謝靈有點不敢說了。
“你答應了什麼?”
裴陸行又問。
謝靈別過臉,聲音很小,跟做錯了事的小朋友面對家長的拷問一樣,“……錢。”
裴陸行似乎鬆了口氣。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帶一點安撫的意味,隨意道:“多少?不多就算——”
能拿這些照片來勒索錢財的,也只有不經事的學生做得出來,並且也只有不經事的學生才真的會被要挾到。
謝靈報了一串數字。
裴陸行動作停住,看著她。
謝靈不敢面對,頭埋進他懷裡,聲音悶悶的,“你別告訴阮姨和裴叔,也不能告訴我爸媽。”
“……”
裴陸行很平靜。
平靜得像個死人。
他淡淡地說:“不錯,哥收你一個冰淇淋的錢,過了十分鐘你就連本帶利要了回去,現在一個不重要的人拿幾張照片嚇唬你,你送了十個冰淇淋廠出去。”
“……”
謝靈更不敢吱聲了。
要是讓他知道,她當時朝他說那些很過分的話也是因為被那個不重要的人打亂了心態,那她可能真的會有點完蛋了。
雖然現在也很完蛋。
錯了就要認。
她小聲道:“哥,對不起,我錯了。”
裴陸行沉默半晌,還是嘆了口氣,親了親她的頭發,說:“算了,哥也有錯,這段時間因為高考,關心你少了。”
“什麼時候給的,記錄都還在嗎?”
他問。
“全都在,”謝靈從他懷裡出來,說:“包括他敲詐勒索的錄音也有。”
他眉梢一挑,摸了摸她的頭,“嗯,做得很好。”
不等她眉心稍稍舒展。
他又慢悠悠地補上一句,“送了十個冰淇淋廠的女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