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一聲,沒有爭辯。
房間內很靜,窗戶開著,夜風溫和地吹著窗紗,影子輕輕飄動著。
過了一會兒。
謝靈忽然說:“所以,你昨晚沒睡著。”
“嗯。”
“那我叫你你為什麼不應?”
他沒有立刻回答。
謝靈捏了一下他的臉,催他,“說話,裴小狗。”
“不為什麼,”小夜燈暖色的光落進他的眼底,折射出一層柔軟模糊的光,他望著她,許久,嗓音近乎低啞地開口,“我不想。”
我不想,是你的哥哥。
清醒的時候,不得不以這個身份存在。
他偶爾也想裝睡。
有一會兒,謝靈沒有說話。
這麼多年以來,裴陸行並沒有藏得很好。
偶爾,也能看見端倪。
是她太過害怕那個可能,以至於從來不敢去想,甚至也封閉著自己。
她並非看不見這雙眼睛裡藏匿的炙熱、渴望,甚至是掙紮與痛苦。
可她總是視而不見。
總是。
“我是不是很自私?”
她輕聲問。
裴陸行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說:“是哥哥自私,把你拉下水,讓你以後都開始擔驚受怕。”
“那你陪著我,”謝靈說,“哥,我膽子小,一個人面對不了的,你要一直陪著我,別丟下我,別讓我一個人。”
“我知道,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
他抬起手,拂過她耳邊的頭發,摸了摸她的臉,說:“那你也一直陪著我,別丟下我,行嗎?”
“嗯。”
“睡吧,我不走。”
“嗯。”
“我也愛你,謝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