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軻以為會是什麼金銀財寶,各種證件之類的,沒想到卻是一些稀疏平常的日用品。
吳遲胭遞給她一樣東西:“你看看這個,是你的沒錯吧?”
是一個手鏈,不值錢,但內側的銀飾墜子上刻著的軻字,勾起了林妍軻的記憶。
好像是某個前男友給她送的手鏈,她記得這個帶她名字的墜子要定製,因此這個手鏈還多了10塊錢的手工費,男生還因為這件事跟她嘮叨了許久。
她覺得這男生摳門,就跟人分了,這個手鏈好像就隨手扔了。
吳遲胭繼續遞過來物件。
一個校徽,是她初中學校的校徽,因為初中經常遲到,為了避免被學委會的人逮住查校徽的名字,她還專門把校徽上的名字給刮花了,每次學委會的人逮住她見問不出名字,只能記下她隨口報的隔壁班同學的名字。
還有頭繩。
甚至還有紙巾包裹出的一小縷頭發……
“什麼意思?”林妍軻怔怔然抬頭。
吳遲胭嘆氣:“我還以為這是你們倆之間搞的什麼小信物,但有次媽看見小祇在你洗完澡之後去廁所撿你掉下的頭發,媽就覺得他不對勁,這才趁著阿姨這次打掃衛生過來看看,這裡的東西都是你的吧?”
林妍軻木訥地點頭。
她說不上來這種感覺。
所以說,周敘祇很久以前就知道她了?
所以說,周敘祇很久以前就喜歡她了?
林妍軻分不清這是周敘祇的蓄謀已久,還是後來一點一滴收集的。
她大腦裡的高塔徹底崩塌,嘴唇似乎還隱隱作痛,他的氣息還未走遠,還留得住嗎?
“媽……”林妍軻的聲音有點發顫,“這該怎麼辦?”
吳遲胭看得心疼,她從沒見過這麼發懵的林妍軻,那是一種脫力,她上前抱住了她,拍拍她的後腦勺。
“你要是喜歡,媽就當沒看見這些。”
“你要是不喜歡,你就當沒看見這些。”
“我不知道我喜歡不喜歡,”林妍軻軟下了身子,她忍了又忍,終於放任自己的情緒宣洩。
“媽,我不敢喜歡……我還不上……”
“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喜歡啊……”
林妍軻哭得一抽一抽的,未表達的情緒,永遠不會消失,它只會在開閘的那一刻,噴湧爆發出來。
吳遲胭愛撫般摸著林妍軻的頭,媽媽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呢?
她知道林妍軻是故作遲鈍,實際上她異常敏感,她知道林妍軻看起來沒心沒肺,做事不過大腦。
但只要遇到正經的大事,她卻比任何人都拎得清。
她吳遲胭有個天下第一好的女兒。
“軻軻啊,如果剛開始就這麼難受,那咱們就趁早脫身,媽媽不勸你勇敢愛,媽媽只想你別受傷。”
吳遲胭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咱們搬出去吧。”
林妍軻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地嗯聲。
但下一秒,門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