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林妍軻先是嚇了一大跳,但看清面前的人後,她又瞬間安定了下來。
很奇怪的感受。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昨天她想著周敘祇想了一晚上的緣故,她都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對,就連昨晚做夢,她都夢見周敘祇了。
夢一醒來,就記不清了。
她只隱約記得幾個片段,周敘祇坐在醫院門前,抽著煙,問她為什麼不能抱抱他。
周敘祇不抽煙,身上反而還有一種很好聞的羅勒清爽的味道。
“抱抱。”林妍軻鬼使神差說了出來,說完她自己一愣。
很明顯,周敘祇比林妍軻還要更愣,呆滯了好幾秒才看了眼門口,見司機已經下樓了,估計是去車裡等他們了。
周敘祇低身,他一隻手不方便,只能用剩下的左手輕輕虛抱一下,結果沒想到林妍軻直接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周敘祇的左手趕緊從抱的姿勢換成撐床的姿勢。
兩個人實實在在地肌膚貼著肌膚接觸了才有一種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的實感,其實距離他們說開確定關系才不到一天,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切,至少對周敘祇來說,非常、非常的夢幻。
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場景。
周敘祇慰嘆,用額頭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起床嗎?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林妍軻身子軟,沒啥勁兒,隨便嗯嗯著。
嗯了半天也沒動。
周敘祇還維持著撐在床上的動作,他單手把林妍軻從床上撈了起來,林妍軻驚呼一下:“馬上起,馬上起,你別動,你手還受著傷呢,千萬別使勁兒!”
提起受傷的手,林妍軻看了眼打著石膏的右手,心被揪一下:“你左手能寫字嗎?馬上高考了……我……哎……對不起。”
林妍軻不知道怎麼說,她覺得周敘祇手受傷,自己多半是有點責任的。
周敘祇:“你說什麼對不起?這不是那什麼女明星搞的嗎?再說,左手寫字也不是什麼難事。”
林妍軻對他的這句話表示深深的懷疑,她看過周敘祇的作業,他的字是標準的行楷,跟他這個人一樣周正,一手字拿去高考肯定是加分項,如果換成左手,能寫,但能不能寫得跟右手一樣,不用說都知道。
她知道周敘祇是在安撫她,叫她不要擔心那麼多。
其實林妍軻從很早以前就領悟過周敘祇的細膩,他做的比說的多,比如她從沒倒過垃圾,比如這個房子的水電費,又比如冰箱裡經常塞滿了各種奶,都是她喜歡的荔枝味兒。
再比如,在這裡住的幾個月,她沒再接收到來自吳遲胭那邊的煩心事兒。
吳遲胭怎麼可能這麼久都不過問她的事兒,只有一種可能,周敘祇全都替她擋回去,或者圓回去了。
林妍軻之前很少想這些事情,因為她擔心自己一但動了這些念頭,她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會一輩子栽到周敘祇身上。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那種非某個人不可的感覺,這反倒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周敘祇拍了拍她的背:“高考用得上的東西都在腦子裡,再說我右手幾個月就能恢複,離高考還遠著呢,不用擔心。”
算了。
林妍軻隨便想著:“能一輩子都這樣抱著嗎?”
“在這裡?”周敘祇笑。
“嗯,”林妍軻點頭,“就在這裡,我喜歡這個房子。”
“行,不吃飯不喝水咱倆直接在這裡抱到天荒地老上演情深深雨濛濛怎麼樣?”周敘祇摸了下林妍軻的肩胛骨,真的瘦得都凸出來了,彷彿撞一下就能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