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華天扔了簡歷的手輕輕顫抖著，他的目光掃過教室裡的人，直到看到了角落裡的柴峻橫，才看到那個伏案的女孩。
她好像是在哭。
可是，他再也不可能把那份簡歷撿起來了，丟了的東西再撿起來，跟翻垃圾桶一樣，顏面何存？
柴峻橫和於華天對視，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於華天，於華天便迫不及待地摘下了眼鏡，動作僵硬地吹了吹眼鏡上的灰。
“唸到名字的留下開個小會，沒有唸到的名字可以離開了，謝謝各位支援。”
“我不想回去，你把我扔路邊吧。”觀魚說起話來有氣無力，一顆眼淚又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的眼睛有一點浮腫，有些頭髮絲被沒幹的淚漬粘在臉上，顯得有點凌亂。
說完，她聽見車門被鎖的聲音，她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連這點要求都不能被滿足……
暗沉的燈光和牆面螢幕上的強光產生了極大的反差，包間裡音響的聲音震得觀魚心驚肉跳。
“豆豆……”觀魚的聲音消散在音樂聲中，她一下子明白了，柴峻橫給了她一個發洩的機會，還找來了她最好的朋友，陪著她。
“小魚兒！”喬豆豆見到他們立馬高舉著手臂，標出自己的位置，“小魚兒，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她俏皮地摸了摸觀魚的頭。
她收到柴峻橫的訊息，說觀魚心情不好，但具體什麼原因沒說。
可是觀魚紅彤彤的眼睛告訴她百分之七十的真相。上次見觀魚這樣，就是她被扔在老家那天。
“好不好嘛？”
觀魚沒反應，喬豆豆便厚臉皮地在觀魚胸口來回蹭，無奈之下，觀魚點了頭。
柴峻橫在另一邊優雅坐下，他交疊著雙腿，安靜地坐著。
讓他意外的是，喬豆豆完全開啟了自嗨模式。於觀魚只是乖乖躺在喬豆豆腿上，在吵鬧的日語勵志歌聲中流了些眼淚，然後竟閉上眼睛睡著了。
柴峻橫正要示意喬豆豆不要唱了，喬豆豆反倒在同一時間將食指放在嘴邊讓柴峻橫小聲點。
音樂聲沒有了，喬豆豆輕輕拍著觀魚的背，輕聲哼著哄觀魚睡覺。
“觀魚不會唱歌，她沒調的。”喬豆豆小聲對柴峻橫說。
連歌也不會唱嗎？
柴峻橫盯著縮躺著的人，腦子裡想的是，如果他是喬豆豆的話……
跟著喬豆豆捂著嘴笑了，“她每回都這樣，我一唱歌，再吵她都能睡著，我厲害吧，boss大人？”
“boss大人，過來。”喬豆豆對柴峻橫勾了勾手指。
柴峻橫輕輕皺眉，不明白喬豆豆什麼意思。
“過來啊，她睡著了，你過來啊。”喬豆豆見柴峻橫沒反應，又喊了一次。
“幹什麼？”柴峻橫問。
喬豆豆曖昧地笑了，“你不是喜歡小魚兒嗎？讓你佔點便宜要不要？”
“她醒了你就告訴她我被從樓大人召喚了。”喬豆豆提著包包悄悄出去了。
剛剛心裡想的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實現了。觀魚躺在他的腿上，睡得沉香。
他的大手放在觀魚柔順的頭髮上，像撫貓咪的毛一樣輕撫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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