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就裡,只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若是她哪裡做錯了便直接與她說便是,反正改不改也是她自己的事,何必這樣呢?
所以她也不理他,每日自己過自己的。
後來還是梁魚兒變著法子給霍玄琚做他愛吃的東西,又每日都備瞭解暑的湯飲,霍玄琚這才好起來。
梁魚兒做事細心,也不忘給蘇知靄送上一份,還對她說:“殿下自小就是如此,天氣一熱便要苦夏,王妃千萬不要怪他才新婚就不體貼,若二人因此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大抵也是在梁魚兒的勸說下,霍玄琚身子好些之後便又重新搬回了她房裡睡。
那時蘇知靄倒不覺得梁魚兒哪裡不好了,她比霍玄琚要稍稍年長兩三歲,又是從小就服侍著的,兩個人幾乎一塊兒長大,霍玄琚依賴些也是正常,皇子總有依賴乳母或是宮人的,並不罕見。
直到霍玄琚登基之後,忽然說要納梁魚兒為妃。
她才驚覺原來是自己一直以來遲鈍了。
指尖的涼意傳來,蘇知靄收回紛紜的思緒,垂下眼簾,將冰涼的酥酪舉到霍玄琚面前。
“陛下,用些酥酪吧。”她柔聲說道。
霍玄琚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放那兒。”
然後伸手便將蘇知靄撈到自己身邊坐下。
那碗櫻桃酥酪自然就這樣被束之高閣。
蘇知靄又問:“陛下怎麼連午覺都不歇呢?”
這時賈安便退了下去,一直等到他離開,霍玄琚才懶洋洋道:“事情太多。”
“事情多也不能不顧著身子呀!”
霍玄琚挑起她的下巴,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道:“那你陪著朕在這裡睡一會兒。”
說著也不等她應答,便將她拉到了一張軟塌旁,軟塌一人躺著足夠大,然而兩人卻有些不夠。
蘇知靄不假思索道:“陛下睡罷,妾在旁邊給陛下扇扇風。”
霍玄琚往上面一躺,下一瞬便把她拉了過來,抱著她兩個人一起窩著。
“陛下……”蘇知靄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也覺得不好受起來,“這樣睡著你會熱壞的。”
霍玄琚閉上眼睛:“朕已經熱壞了,讓你也受一受。”
“……”
蘇知靄自然不想,又不能破口大罵,便掙紮著想要脫出來,但霍玄琚怎麼肯放了她,於是兩人角著力,才短短片刻周身都更熱了。
蘇知靄難熬地扯了一下衣襟,他卻還道:“朕有多難受,這下你知道了吧?”
她正要識時務說點好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發覺賈安不知何時進來了,並在帳外道:“啟稟陛下,陸庭陸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