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皇甫嵩急切道。
程寧朝他身後那兩個打鬥的身影看去,意味深長道:“剛剛誰想殺你,誰就是你的仇人!”
“慕容莊主……”
若是絲帕一事尚有疑慮,但剛剛那一幕他卻看得真切。
明面上是蘇碧落朝他拍了一掌,但他畢竟也習武多年,不難看出,那一掌其實是沖著慕容雲鶴去的。只不過慕容雲鶴故意閃到他身前,想來個借刀殺人!
皇甫嵩不禁脊背發涼,嘴唇微微顫抖道:“你有何證據?”
程寧聳了聳肩道:“殺人的證據是沒有,目前我們只找到了無名劍的下落。”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這不是秦峰出了事,我們還沒來得及去白雲城詳查麼!”
皇甫嵩暗恨自己一時沖動,沒有識破這栽贓陷害的把戲,差點為虎作倀。但他也不能聽信這姑娘的一面之詞,畢竟她是月影山莊的掌秋使。
為今之計,只有先驗證無名劍的下落,然後再回白雲城細細查探。
如此打定主意,他朝程寧抱了抱拳,轉身朝山下走去。
這頭,冷雪寒一劍刺中公孫龍下腹,正欲拔劍再刺。突然,一把拂塵從旁甩出,勾住了水寒劍的劍身。
同時,一個慈祥溫和的聲音想起:“姑娘,何必趕盡殺絕?”
冷雪寒用力往回抽了抽,長劍與拂塵紋絲不動。
公孫龍見狀,雙手捂住傷口,早已溜之大吉 。
“幽靈宮與峨眉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前輩若是誠心發難,雪寒少不得要討教一二了!”冷雪寒冷冷地說道。
靜宜師太鬆開拂塵,非但不惱,神色間反而多了幾分愛憐之意。
“你長得像你娘,性子卻隨了你爹。”
“你說什麼?”冷雪寒萬分錯愕。
靜宜師太也微微詫異道:“難道你師父沒告訴你,爹孃是誰?”
冷雪寒眼中閃過一絲希冀與迷惘,但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淡漠與冰冷。
“我是個孤兒,我沒有爹孃。”
“傻孩子,人都是有爹孃的。”靜宜師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定還在埋怨他們。但若非情不得已,這天底下哪有父母願意拋棄自己的孩子?”
是啊,哪有父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這個問題整整困擾了她十八年!這十八年來,她為了找尋這個答案,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今,真相就在眼前,她反而有些不敢問出口。
“我爹孃……到底是誰?”冷雪寒鼓足勇氣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靜宜師太朝她靠近一步,低聲說道:“先前我還有些不確定,直到看見了蘇師姐。這世間人有相似不足為奇,但這麼多巧合重疊在一起,便只有一種可能……你便是玉清師妹和冷君行的女兒!”
“什麼!”冷雪寒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靜宜師太嘆道:“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