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人在辦手續,不會沒收的。”
對於話裡的調侃陸徽因微微蹙眉,走到大門口看到特殊牌照的吉普車停在一邊,他拉開車門時突然頓了頓,扭頭朝辦公大樓的方向看去。
可能是職業所致,對視線長久的注視格外敏感,也可能只是業州府偶過的一陣風,月下消融的一堆雪,他扭過頭和站在7層的孟嫮宜視線相交。
然而一眼萬年,是劫是緣?
顧寶兒自娛自樂得累了,斜靠在沙發上看手機。從她離開長鴻時起簡訊息就斷斷續續地響著,她知道來自誰,卻心有抵觸。
一旁的慕仲生還在抽著煙接聽電話,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接任他的負責人出了車禍在醫院搶救,明天有重要的會議需要有分量的人主持,秘書偷偷給他打來電話,慕仲生低垂著眼簾眉目不動如山,“我在放假,你據實上報股東會吧。”
顧寶兒水喝得太多,一會兒的功夫跑了兩趟洗手間了。
女士洗手間一貫緊張,顧寶兒靠在洗手池的牆壁上等著,順便聽一聽陶然君發來的語音資訊。
這時一位美女著黑色鏤空露背短裙進來了,頭發是似卷非卷的披肩發,染了沙金色,在燈光的照射下頗有質感。妝容也很精緻,是個有名媛氣質的有錢美女。顧寶兒在心裡吹了個口哨,心不在焉聽著留言,等美女婀娜多姿地從她面前越過去推隔間小門的時候,顧寶兒出聲道:“麻煩排隊好嗎?”
美女略頓了頓,沖她笑了笑,退開幾步等在外間。
顧寶兒施施然走進去,鎖好門給陶然君發資訊,“我剛看到一個大美女,穿短裙和露腳背的正紅色高跟鞋。你知今日業州府幾度嗎?”
很快那邊就回了資訊,“零下十二度左右。”
“答對了。可惜洗手間的取暖做的不到位,通風基本靠窗,嘖嘖,有沒有人來憐香惜玉?”
“惡趣味。”
顧寶兒看到這三個字哼了哼,故意道:“要不要看看照片?”
“不要。”
顧寶兒撅嘴,“吶好心告訴你,一般眼圓睛黑,小巧竟豐。眉如新月,多戀花酒,這樣的姑娘可要不得喲。”
“這就是惡趣味的原因?”
“不是。”顧寶兒撅嘴,“她一進來就沖我笑得嫵媚,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哼,我討厭別人插隊,長得好看也不行。當然,男的除外。”
等顧寶兒磨蹭好出去的時候,剛才的美女也已經打著電話往外走了。
顧寶兒只隱約聽見她的嬌笑聲,“老同學一場,怎麼也要見一面敘敘舊的,再說了,我至少有十年沒踏足國土,國內發展地這樣迅速,一切都物是人非,我哪裡還識得?”
“現在住在威斯汀,你知道的我在外漂泊得太久,不知怎麼,竟然不習慣回家了。你可別笑話我什麼近鄉情怯,我一個人慣了,這樣不是挺好的。”
“那可不行,今天晚上我們是小範圍的同學聚會,我可聽說了,程局長鵬程萬裡扶搖直上,怎麼,發達了就不認我們這些個同學了?在我印象中你程嘉言可不是這樣的人。”
“好,那我等你電話。對了,陸徽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興許是顧寶兒腳步聲太大,美女回頭看了一眼,風情萬種是真的,但見是顧寶兒後眼底裡的厭惡感也是真的。
顧寶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心道:“耳翻且薄,又過於柔軟,想必不是個宅心仁厚心胸寬廣的人。”
慕仲生在威斯汀給顧寶兒定了房,將她安頓好後便直接回了醫院。
顧寶兒是個夜貓子,不熬到淩晨是絕無睡意的。
威斯汀酒店的七層開了家小酒吧,顧寶兒輕車熟路進去點了杯龍舌蘭,她端起來聞了聞有著淡淡的檸檬味。酒吧開在這裡,客人幾乎都是住店的外來客,大多孤單坐著。有歌手在臺上表演,只需要兩百塊就能點一首你想聽的歌。
陶然君打來電話,顧寶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按了靜音等著自動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