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是一盒她昨天沒藏好的香煙。
“父親,您今天沒上班?”雲雪陽的聲線帶著討好。
“這是誰的煙?”雲父不怒自威。
“我我我…同學的。”雲雪陽在父親面前一撒謊就露餡。
“你還會撒謊了是嗎?”雲父的聲音壓抑著憤怒。
“抽煙怎麼了,你能抽,我不能抽?就因為我是女的嗎?這不公平吧,男女應該平等。”
“胡攪蠻纏。孺子不可教也。”雲父冷漠地看著雲雪陽。
“退一萬步來說,我抽煙你沒有一點責任嗎?你把女兒養成這樣,你沒錯嗎?”雲雪陽挑釁。
“我給你預約了半年的鴻儒書院,你出來再給我說對錯。”
鴻儒書院是類似戒毒所的少管所,不過關押的未成年人都沒有案底。
“鴻儒書院?”雲雪陽疑惑,“您不是給我找了家庭教師嗎?”
雲父掏出雲雪陽房間的鑰匙:“我覺得你應該先學做人。家庭教師等你從鴻儒書院離開之後再說。”
雲雪陽感覺不對勁,點開百度搜尋鴻儒書院,放聲尖叫:“爸!你不能把我送進去?那和少管所有什麼區別?”
雲父:“什麼區別?你進去了就知道什麼區別。”
雲雪陽撲通跪下:“爸,我再也不抽煙了,別把我送去鴻儒書院。”
雲父起身從外邊給雲雪陽的臥室鎖上門:“晚了,早點認錯,我都不會捨得給你送去鴻儒書院。”
“沒辦法,女兒,為父也不想這樣對你,但是我實在是太忙了,只能委託給鴻儒書院了。”
“聽我朋友介紹,鴻儒書院教書育人雖然才不到5年,但是桃李天下,再刺頭的孩子送進去,都會變得乖巧聽話。”
“期待我的女兒半年後從鴻儒回來的模樣。”
房間內,雲雪陽正在擂門,無能狂怒。
她的哀求聲被牆壁隔絕在了牆內,她撲到她的手提包前,顫抖地拿起手機:“我給我哥打電話,我哥會來救我的……”
她點開手機,發現ifi和行動網路的訊號全部消失,什麼電話都打不通。
雲父安裝了訊號遮蔽裝置,這是無數賣房中介單位的標配,用來避免客戶臨門一腳的時候被搶走。
此時,它遮蔽了雲雪陽的希望。
她沖到陽臺,她的房間在五樓,跳樓可能會摔殘。
這個時候,誰能不感嘆一句:翡山莊園不愧是雲州第一豪宅,每一棟別墅之間隔著的距離拿著擴音器都無法傳達到聲音。
雲雪陽微弱的聲音穿不過高爾夫球場,漫長的公共綠化帶和私人露天停車場。
她絕望地靠著牆壁,擦著牆壁癱在了地上。
她安慰自己:沒關系,保姆進來給她送午飯和晚飯的時候,她還有機會沖出去。
她立馬起身抓了一個帆布包,丟進去兩件換洗衣物,方便跑路的時候攜帶,
她走進衣帽間,目光掠過高跟鞋和皮鞋,選擇換上了一雙便於行動的跑鞋。
但是直到深夜,依然沒人來給她送餐。
雲父瞭解雲雪陽,知道她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去書院,雖然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但是他還是要將一切不穩定因素扼殺在搖籃裡。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空為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浪費時間。
明天鴻儒書院專車接走雲雪陽,他接下來半年就不用為這個女兒勞神費力了。
雲雪陽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太陽緩緩升起:這下,真的是玩脫了,把自己玩進鴻儒書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