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越塵疏到後山時,一群天珩宗的長老們正手中握劍,義正辭嚴地對宗門內早早叛魔的弟子們說教,一個個語氣痛心疾首,全然不似當時將玄陰族上下百餘口人斬殺劍下的模樣。
見到他來,一個長老認出,枯樹皮般的手指指向他,“你不是沈霜親自收的那個弟子嗎?好好好,我說原來天珩宗的護門大陣怎會如此輕易地就被攻破,原來是從根上就壞了。”
越塵疏冷笑一聲,一腳踢倒說話的長老,蛟龍皮靴探出,碾過對方滿是橫肉的臉,“腦滿腸肥的東西,也配提我師姐。”
魔氣形成繩索,緊緊纏繞住對方的脖子,將他吊起在空中,“你當年是用哪隻手傷的玄陰族聖女?”
那個長老的臉迅速漲的通紅,連眼睛都要翻白過去,但因為靈力已經被早早遏制,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右手吧。”越塵疏用魔氣慢條斯理地抬起那隻手,‘咔噠’一聲,那位長老的右手被活生生卸了下來,對方也當即痛昏過去,但立刻便被越塵疏喚醒。
“別急著休息,這才剛開始呢。”
越塵疏帶著笑意,魔氣一點一點從那位體型肥碩的長老身上掠過,那位長老感覺自己是市集上待宰的豬玀,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你、你們魔族到底何時找的內應對我們下手!手段太齷齪了!”
夜半時分,天珩宗護山大陣被破開,一群魔族趁夜色攻上宗門,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前便在宗門大肆屠殺,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的靈力不知因什麼原因被遏制。
裡應外合,為的就是將他們天珩宗毀於一旦。
“你!你是玄陰族後人!”那個長老突然意識到什麼,嘴唇顫抖著說出那個最可能的猜想,“你是那個玄陰聖女和老魔尊的後人!”
一瞬間,他什麼都想明白了,“你先殺老魔尊,然後隱姓埋名蟄伏在天珩宗,為的就是替你母親、替玄陰族報仇是不是!”
“猜對了。”越塵疏打了個響指,面上掛著笑意,“該給你什麼獎勵好呢?”
“不如……”
黑色的魔氣從那個長老耳中鑽入,懸在空中的對方瞬間開始瘋狂抽搐,隨即眼白徹底變黑。
魔氣漸漸將他放開落在地面,那長老落在地面,瞬間像一個炮彈一樣,開始攻擊其他在場的長老。
眾人的靈力都被封禁不可使用,唯獨他一把大刀使得虎虎生風,開始瘋狂追砍在場的其餘人。
一群長老大驚失色,開始狼狽地逃竄,越塵疏看著眼前的畫面,鼓掌大笑開來,幾乎要笑出眼淚。
“怎麼?不是很喜歡這種遊戲嗎?現在輪到自己便覺得不好玩了?”
那時一群修士甚至比起了殺人奪寶的遊戲,玄陰族將族中的各類法寶秘籍主動交出也還是不夠,上上下下百餘人,就那麼被當做活靶一一斬殺。
越塵疏欣賞著眼前這幅圖景,蒼酒臉色極差地落在他身邊,“你就只對這麼幾個老東西下手?”他引以為傲的骨翼已經被燒得焦黑,上面錯落著瘡口。
越塵疏注意到,“……你剛去渡雷劫了?”
好不容易終於掙脫沈霜剛才佈下的爆破陣,轉頭就被越塵疏嘲諷,蒼酒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那位大師姐的手筆,她人呢?我跟她新仇舊恨一起算。”
越塵疏收回視線,“先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吧,”
蒼酒哼了一聲,“他們天珩宗又不是鐵板一塊,竺蒼那賊眉鼠眼的家夥趁亂將沈遙岑困住了,有的長老早早就與他勾結,躲在房中當縮頭烏龜呢,剩下那些不足為懼,魔族人多勢眾,殺他們跟切蘿蔔一樣。”
“嗯。”
越塵疏望著眼前血肉橫飛的景象,腦海中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還在他結界中的沈霜。
若是對方知道自己誓死保護的宗門裡都是這樣一群貨色,不知她會不會有些後悔。
伴隨著肥碩長老將一個個人斬殺,越塵疏也厭煩了著場景,他抬手揮出魔氣解決掉對方。
“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阿霜,你還好嗎?”沈霜被一陣冷香喚醒,睜眼時便看到竺光赫手持一柱香,目光擔憂地看著她。
“無礙。”
越塵疏下的結界只對外有限制,沈霜輕易便從中出來,“現在情況怎麼樣?”
竺光赫搖了搖頭,“魔族在族中反叛了諸多長老弟子,加之他們可能對食水動了手腳,大家的靈力都陷入淤塞。”
“現如今宗門上下已亂成一團,能反抗的弟子都還在盡力抵抗,但魔族來勢洶洶……”
說著,竺光赫看了眼她的表情,斟酌道:“為首的是越塵疏,他隱姓埋名來到宗門,裡外勾結帶著魔族前來複仇。”
“宗主和其他長老呢?”沈霜問。
竺光赫神色凝重:“長老們情況比較複雜,至於宗主……她失蹤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