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一行人魚貫湧入房內,他貼著牆邊,躡手躡腳地準備溜走。
結果卻迎面撞上越塵疏。
阿若小聲道:“大人,您就放我走吧,我再也不犯了,保證以後遠遠繞著沈道長走,您放心。”
對著越塵疏略顯陰鬱的神情,阿若緊張地不住吞嚥口水。
結果——
“他們是好結果嗎?”
阿若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越塵疏語氣放緩,一字一句地問:“所以,那隻狐妖和這道士,有好結果嗎?”
阿若回想起白姑娘離去前交給他信的語氣,分明不是告別,而是永別。
她說自己已經麻煩那道士很久了,現在要帶著妹妹去遊歷人間,可事實上,無非還是她用自己的妖力給琵琶再續最後的時光,若她不肯放棄,大機率兩人最後會雙雙隕落。
“怎麼可能啊他們中間隔閡太多加上非我族類定然沒有好結果的。”
他緊張地一口氣說完,睜眼時卻發現越塵疏神色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變好。
完了,說錯話了。
阿若突然想起眼前之人和那位沈道長,跟白姑娘和寧雲頗有些相像,後知後覺地找補道:“其實不然,您跟沈道長肯定會長長久久,跟白姑娘他們這種緣分已盡之人不一樣哈哈。”
阿若都不敢想自己硬擠出的笑容有多命苦。
等死之際,他卻看到越塵疏手指倦怠地擺了擺。
看懂了含義,阿若當即飛速滾開,“大人再見!”身影一溜煙似的飄走了。
越塵疏留在原地,垂下眼睫,“果真……都沒有好結果。”
無論是母親和那個家夥,還是那個魘妖和書生,到現在這兩個,這些並非同一族類的愛情故事都以可笑的結果收尾,通通是蘭因絮果。
還真應了蒼酒那句話。
一縷細雨被吹到越塵疏冷白的面頰,恰好落在他眼下,宛若一滴無意間落下的淚滴。
他伸出手輕輕拭去,雨滴被擦掉,連一抹水痕都未留下,好似從未來過一般。
——恰如他那些不合時宜的情緒與呢喃。
沈霜他們進入房內時,寧雲已經收拾好了情緒,甚至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反過來打趣他們。
“你們一個個怎麼苦大仇深的,臉皺的跟小苦瓜一樣,師叔我還沒死呢,不許哭喪。”
宋竹月看著小師叔強撐的模樣,心疼到無以複加,眼眶紅紅地罵道:“你這個死戀愛腦,就算疼死你我也不會哭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個妖,平時你還說我們蠢呢,我看你才是那個最大的蠢貨!”
寧雲被罵也不生氣,從床邊扯了塊布給宋竹月,“害,這不沒死嗎。”
“我們這些實力強勁的人歷經情劫也是在所難免,畢竟修煉上沒吃什麼苦頭,感情上受點挫折,也是天道安排,無妨。”
他倒是一臉瀟灑超然,氣得宋竹月將那塊布揪成歪七扭八的模樣。
“天才了不起啊!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