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塵疏的視線偶爾掃過,都會讓他驚起一身冷汗。
阿若緊張地扣著手,片刻後擠出一句幹巴巴的解釋,“我,我什麼都沒做,魔君您別誤會。”
越塵疏瞥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頂著我的臉,就為了勾引沈霜?”他聲音彷彿淬了毒的利刃,割著阿若脆弱的神經,“我以為蒼酒至少也會讓你去試試坐上新的魔尊寶座。”
阿若聞言腿一軟,立刻識時務地跪倒在地,“阿若不敢,我只是聽蒼酒大人的吩咐,不敢僭越。”
“剛剛沈道長看到我,也是先關心了您的身體,我不過是鬥膽借用魔君身份完成任務,您剛看到的畫面,只是沈霜姑娘發現我是假扮您後為了制服我,絕不是您誤會的那個意思。”
不知哪句話取悅了越塵疏,他收回威壓,面上帶了一絲輕笑,“你倒還是有些贗品的自覺。”
阿若不敢起身,依舊跪在地面瑟瑟發抖。
蒼酒先前跟他交代時明說過,他會過去拖住越塵疏,給他爭取足夠多跟沈霜的獨處時光,以騙取斬魄劍。
看到越塵疏出現在身後的一瞬,他就意識到蒼酒怕是已經被越塵疏解決了,剛才假扮他還被逮個正著,現在只能老老實實跪著。
“斬魄劍呢?”越塵疏問。
雖然以沈霜的秉性絕不可能將此劍交給他,但越塵疏還是報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希冀。
“還在沈道長那。”阿若三指指天,“沈道長那時應該就已經發現我的偽裝,因而沒有交給我,還請魔君放心。”
越塵疏掃了他一眼,“起來吧。”
與此同時,門內傳來另一道轟隆之聲。
阿若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沈道長應該是找到正確的生門了,魔君大人,您跟過去吧,我從這個門進去,絕對不會亂跑。”
阿若知曉越塵疏此刻還在天珩宗潛伏,若是因為這個暴露身份,未免得不償失。
誰料越塵疏用魔氣一推,毫不在意地跟他進了魔族的生門。
“魔,不不,這位道長——”
阿若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跟著越塵疏穩穩地踩在此處的地面了。
他慌亂地看向沈霜,卻見對方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全然沒看見越塵疏是從哪個門進入似的。
那位修士已經被解救下來,沈霜將他安置在一旁的軟榻上,許是已經喂過丹藥,此人的面色看著已經比他上次見他是好得多。
怕沈霜遷怒於自己,阿若立刻滑跪,“沈道長,這都是蒼酒和那皇帝老兒合謀所做,我就是個送飯的。”
沈霜扯了扯嘴角,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魅魔在此事中,“煩請解答我幾個疑問吧。”
阿若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
“比如,那個皇帝老兒此刻究竟身處何方?”
沈霜面上帶著淺笑,只是腰側的霜寒劍已經在興奮地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