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叔這幾日還得按時服藥,切不可大意。”
“多謝易郎中提醒,我定會牢記。”
柳樹林打算起身相送,卻被易華年止住。
“柳大叔無需客氣。”
易華年側目不經意的看了月紅一眼,輕聲說道。
“七日後見。”
“等一下,易公子,這次診金藥錢多少,我這就拿給你。”
“不必,到時一起結算不遲。”
易華年腳步不停,很快走了出去。
他的馬車就停在柳家院門外,身兼馬車伕和僕從的小廝幫他拉開車簾子。
“少爺,咱們這時去哪,回城去回春堂嗎?”
易華年坐進馬車,低聲道。
“今日休沐,不去回春堂了,回青雲巷。”
“好嘞。”
小廝趕起馬車,在鄉村小路上帶起一些塵土。
“今年氣象怪異,春末夏初的時候雨水下個不停,下半年卻是滴水未下。
地裡的莊稼收成極差,不少百姓都為生計發愁,聽說西北那邊乾旱更是嚴重....”
小廝絮絮叨叨,馬車裡的易華年微微皺眉。
跟隨祖父遠離朝堂,回到祖籍清水縣。
沒想到民間也是疾苦不斷,去回春堂看診的病人有的甚至是砸鍋賣鐵。
他想著今日回去,得讓父親將醫館裡的問診費往下調一些。
一百文對富貴人家不算什麼,卻無形中給貧窮的百姓設定了一道不敢輕易涉足的門檻。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
“唉!這易郎中走的也太快了些,我忘了去喊三嬸過來讓他幫把個脈。”
月紅懊惱的說著,幫阿爹端來用開水浸泡過的藥湯。
柳樹林接過慢慢喝著。
老婦人嘆了口氣。
“大丫頭別怪自個兒,你三嬸她那是很早就有了的怪病,力氣還沒十歲孩子大,烈日下超過半個時辰就會暈倒。
易郎中醫術雖好,到底是年輕郎中,這種情況怕是聽都沒聽說過。”
月紅眨了眨眼,拖著椅子離阿奶近一些坐下。
“阿奶,上次我和月初在縣城打聽的時候,那些人都說回春堂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呢。
沒準三嬸的情況那些年歲大的老郎中聽說過,下次我得去問問。”
柳樹林點了點頭。
“大閨女說得在理,都是自家親戚,能幫一把是一把。
你三叔也不容易,家裡家外的重活都是他在做,好在兩個小的也能幫著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