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從月紅手裡接過粗瓷碗,一口喝完。
老太太咂吧咂吧嘴,這水味兒有點怪怪的。
可能是剛剛吃了糖的緣故,竟覺得有些發苦。
不過沒關係,大丫頭總不會坑自己這個老婆子。
吃飽喝足,柳樹林就撐著柺杖準備到門簷下編織籮筐去了。
換好衣服出來的柳月初趕忙上前攙扶著他往外走。
正屋大門兩邊都可以坐人,頭頂上方有茅草擋著,左右兩邊還有兩邊廂房的牆壁。
坐在這裡能曬到太陽,還不會被風吹,是婦人們閒暇時坐著納鞋底的最佳位置。
徐氏扶著老太太在門簷另一邊坐下後,扛起了鋤頭,挎著籃子準備去地裡幹活。
臨走時還不放心的交代。
“你們姐弟倆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阿孃。”
月紅答應著,拿著兩盒巧克力跟著弟弟出了門。
此時正是上工幹活的時候,走在村裡的路上,姐弟倆遇到不少認識的人。
月紅一身素色的衣裙在城裡很普遍。
但與鄉下幹農活的粗衣短打相比,就顯得尤為鮮亮。
加上弟弟柳月初也換了一身新衣服,雖然也是短打,但那是新衣服,一個補丁都沒有。
主要是月紅面板白皙,精緻的五官,好看的就像山中的精靈化作了最美的女子。
這就引來鄉下人羨慕的眼神。
有人友好的問上幾句,與姐弟倆搭上幾句話。
有人隔著老遠就相互開始嘀咕。
“這是樹林家的月初吧?換了一身衣服倒是精神,旁邊那個梳著婦人髮髻的莫不是他姐?”
村子裡什麼時候都不缺碎嘴子的婦人。
另一個年輕一些的婦人小聲接話道。
“聽說他家給大戶人家做奴婢的大閨女回來了,也不知道嫁的什麼人,該不會是給員外老爺做了小妾吧?”
先前說話的婦人搖搖頭。
“都給人做了奴婢還能嫁什麼好人?我聽說那些有幾分姿色的去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就是奔著大老爺的床榻去的。”
“不是說懷著身孕回孃家養胎嗎?誰家正兒八經的媳婦會回孃家養胎?我看多半這孩子來路不正....”
後面的話說的越來越難聽,可惜月紅姐弟倆隔得遠,根本聽不到。
無憑無據的,這些婦人也就是耍耍嘴皮子。
好似這樣,就能減輕一些她們心理上的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