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生從未見過這麼不配合的病人,氣笑了,轉頭看向正在擺放早點的男人。
“謝少,你怎麼說?”
謝沉淵是帝都謝家本家的人,即便是棄子,放在盛京分家,那也不是個可以小看的。
所有人都稱他一聲謝少。
倒不是因為尊敬,而是不知怎麼稱呼。
盛京謝家目前當家的是謝老大,底下還有兩個弟弟。
謝成就是謝老三的獨生子,排行老三,人稱謝小少爺。上面還有謝老大生的謝大少和謝老二生的謝二少。
為了和謝家其他的少爺分開,眾人便籠統地稱謝沉淵為謝少。
表面上看似尊敬,實則暗諷。
謝少?誰家的謝少?
叫棄少還差不多。
“聽她的。”謝沉淵擺放好早點,輕聲問夏至:“現在吃,還是之後吃?”
夏至:“現在吃。”
兩人旁若無人地開始吃早飯。
顧醫被氣的臉都黑了。
他出生醫學世家,祖上世世代代行醫。祖父更是清朝的御醫,現在他的侄子顧澤熙也是公認的年輕一代最具天賦的神童。
他就是醫學界的香餑餑。
如果不是看在謝家的面子上,他是絕對不會為這種小手術出面的。<國技術不要,非要搞什麼中醫,會有什麼結果。我警告你們,如果拖延了做手術的最佳時間,你們一力承擔後果,我不負責。”
顧醫生並未留在病房等待,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想到了什麼,他拿起電話,不一會兒,電話就被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朗的少年聲音。
正是他引以為傲的侄子顧澤熙。
“叔叔,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顧醫生想著:反正這叫夏至的是夏家不受寵的繼女,就算出意外了也沒什麼大事。還不如廢物利用,幫他勸侄子從中醫學轉到西醫。
吃完早餐,謝沉淵並未離開。
夏至喝了熬好的中藥,拿著銀針紮在小腹和後背以及後頸上。
不多時,銀針超過一半都變黑了。
她鬆了一口氣,戴著手套將銀針拔出,扔進垃圾桶。
謝沉淵一手輕輕點著桌面,陷入深思。
夏至,真的是他所查到的那樣嗎?
“以前跟著養母生活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好醫生。她教我學過中醫。”
夏至並沒有說謊。
她入醫學的門,的確是有人引進門的。
只不過,六歲那年,她出了車禍,失憶了。重生回來之後,也沒有記起。
現在的本事全是她自己磨練出來的。
謝沉淵這才想起。
的確!
在調查報告中,和夏至接觸頻繁的除了養母一家人,還有一個醫生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