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在手筋快被挑斷時,白義正當場暈厥,鬱熠朝收起了匕首。然後用白義正的衣服仔細將匕首擦拭幹淨。
他撿起白義正丟落在地上的另一隻匕首,丟給怔楞的江承璟。
“此人暫時沒有行動能力了,以防萬一,被救之前拿著防身。”
江承璟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像在篩糠般發抖,此時重振太子的威名,接過匕首,正想說點什麼鼓舞的話,只見鬱熠朝脫力般砸向地面。
“哎,鬱老闆!”他急忙拖住鬱熠朝,然後感覺此人燙手,“你,你堅持住啊,你不是說林卿很快就會來救我們了!”
鬱熠朝一摔,感到頭暈目眩。他緩神片刻,用力睜開眼睛,對江承璟道:“殿下,此洞並非天然成形,亦非山石積砸,這裡是一個人為坑洞,如果我沒猜錯,主謀必是白家的人。”
“是白義正!白義正想殺了我!”江承璟慌神,但很快又恢複理智,“但是他自己為何也跟著落入坑洞,此處無水無糧,死路一條,殺了我還何須搭上自己?”
鬱熠朝從袖中拿出一塊紅結玉佩,“不怕殿下笑話,我匆忙逃命時被人推搡而下,我當時失明並不能看到真兇,但是慌忙中我揪下了他身上的一件玩物。”
“這是,白義信的玉佩!他想害你!”
“只怕他不僅想害我。”還有你,和白義正。
太子不會無緣無故走到坑洞中躲險,山洪襲來,必然會第一時間找身邊的親衛,想要請君入甕,必有人引導。而白義正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是白家替罪羊身份,都完美契合。
白家兄弟串通一氣,就是為了萬無一失地將太子困殺在臨山中。白義信在外掌握大局,封山但不完全搜救,只待時間一到,偽裝出找到太子被山洪沖擊的屍體。
江承璟第一次直面要命的險惡人心,“雖然此為天災,但是此商會由白家發起,我若從中遇難,白家怕是也難逃其咎!”
鬱熠朝溫和笑笑,他現在能理解林停晚面對江承璟為何如此縱容,這個太子確實不簡單中又透露著被寵愛的純良。
“殿下,如若白家在此次天災中也損失慘重呢?如若白義正是因為救駕而亡呢?”
“放屁!他救什麼駕!”江承璟邊罵邊明白了鬱熠朝的意思。
如若他們真的死在這裡,外面又都是白家的人,怎麼編造任憑白義信,白家痛失二當家,朝廷就算想清算,怕是也師出無名。
他氣的直咬牙,“那可是他親弟弟!”
“白義正是個自私狂傲的人,不可能為了家族犧牲自己性命。白義信與白義正必然達成了某項約定,才騙得白義正以身誘敵。”
是什麼謊言,讓白義正接受這樣的安排?
又是為何白義正沒有堅守到底,中途便拔刀相向?
白義正發現了什麼才如此破防,竟大著膽子當面謀逆?
鬱熠朝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制地後仰,江承璟一陣絕望,“鬱老闆,你不能讓我最後死啊……”
“水.....”
“什麼?你要喝水?”
“不是,這裡有水!”鬱熠朝撐住一絲神志,“白義信必然給了白義正不會讓他輕易搭進去的承諾,在洞坑中作好了偽裝的後路。殿下你若是還有氣力不妨去找找,應該,就在白義正剛才一直望向的側前方。”
只是白義正沒有想到,自己最親近的兄長會拿生死大事騙他。其實只是做出了給予後路的假象,根本撐不過幾日……
江承璟連滾帶爬起身,狼狽地匍匐在地尋找。
片刻後。
“水!真的有水!還有一點點幹糧!”
“咱們有救了,鬱老闆。”
“鬱老闆你怎麼了!”
“鬱老闆?”
“鬱熠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