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你為何還不認清現實?”林停晚拽住杜玄的衣領,迫使對方抬頭,“周林檎騙你抵罪,你便當真要將罪過都攬下。如今劉慈用周林檎威脅你,你竟也如此輕易便上鈎!”
杜玄向後使力,掙脫林停晚,苦笑:“林大人怎麼會懂這樣的愛慕?我自是知道她許的承諾都是假的,但是她與母親兩個弱女子,在這世道上該是何等艱難。更何況她只是讓我作勢逃跑,也並沒有傷及性命。就算是謊言,我也是救下了她們母女。”
華宿沒見過這樣品種的戀愛腦,“杜公子,這對母女是殺人犯,你善良的搭救就沒想到有人已經死在她們手裡?”
杜玄:“殺楚言的是周聞竹,周林檎只是因為孝順才不得不掩護她母親!玥然姑娘,周聞竹也是你母親,她現在被劉慈挾持,你就不擔心嗎?”
華宿瞪大眼睛看向玥然:!
玥然倒是坦然,她甚至直視著林停晚看過來的目光,對杜玄說:“我急啊,所以我不顧禮節破門而入來給你找能幫你的人。”
此時,坐在後面的鬱熠朝突然出聲問:“杜公子,就算今日我們將劉牧交給你,你怕是也救不了周氏母女。”
“不可能!”杜玄開始歇斯底裡,“劉慈親口答應我!只要我救出劉牧抑或拿到那塊玉,她便放了林檎。”
鬱熠朝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在桌上緩緩敲擊,聞言一笑,恢複了凜然的氣質。
“你有沒有想過,劉慈是哪方的勢力?”
華宿企圖回應他家老闆,奈何想不出來。只能聽林停晚配合道:“如果我猜的不錯,此人不屬於我們當下所涉及的任何一方勢力,而且她曾經必定和白家有所交集。”
“不錯,而且此人目的,可能僅僅是為了開啟那個盒子。但是她以及她背後的勢力在找什麼,未可知也。”鬱熠朝補充,“周氏母女無端被捲入成為了人質,知曉了劉慈的秘密,你覺得她一旦得逞,還能讓周氏母女活著?”
華宿明白過來:“我都聽明白了,杜傻子。只要手裡攥住劉牧,劉慈就不敢輕舉妄動,管她背後是誰,就算天皇老子她這個做孃的不能不顧及孩子安危。”
杜玄惱羞成怒,喊道:“明白了有什麼用?就這麼坐以待斃?鬱老闆,林檎好歹傾慕於你,你也不肯伸出援手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鬱熠朝本來想伸出的援手被杜玄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他看不到林停晚的反應,只聽對方輕笑一聲,“這樣吧,我來幫幫你。”
“劉牧我是不可能交出來的。”林停晚望向玥然,“但是我有這玉的模子,照著再刻一塊大差不差的應該不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告訴你我那模子在哪。”
當時在玉筌鍍螢時也不知道這玉器店留沒留模子,但是先騙了再說。
結果杜玄不上當:“你說有就有?我不相信!”
林停晚:……
“你不相信問問玥然老闆。”他意味深長地掃了玥然一眼。能直接出現在自己的府邸,說當時在京城玥然沒有尾隨自己他是不信的。
玥然果然心虛地迴避了林停晚的視線,她對杜玄道:“別挑三揀四的,杜玄你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底氣!”
杜玄抿住嘴唇,不再言語。
林停晚端詳片刻,悄聲問:
“周聞竹認定你是她曾經患難姐妹的骨肉,想來她從未見過你,她是憑什麼判定的?”
杜玄抬頭,難掩嚴重詫異,他確實看不明白林停晚的這個問題。
而後他一梗脖子,“我不知道。”
“啪”玥然一腳踹在杜玄的後背上,後者直接趴倒在地,又因為束著手腳,動彈不得,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在地上蛄蛹。
玥然:“我說了,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本事。他問你問題還給你想要的東西,已經算是仁慈了。若是再嘴硬,我月然樓有的是手段讓你說。”
不得不說,雖然玥然小心思不少,目的也不坦誠,但是她與林停晚多年的默契是無需多言的。這招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直接讓杜玄毫無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