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問的劉竹也慌張起來,如果人不在這裡,他們確實有罪。
於是他帶頭朝山體走去,“找!肯定在這裡,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一行人用隨身帶著的鋤頭鏟子斧頭開始劈砍,甚至有人當真掘地,只是沒挖多久,便被炸藥的威力擊暈。
一聲沖天的響聲,伴隨著石頭的撞擊、碎裂,塵土揚起幾丈高,尋人的小隊全部被炸暈,一時黑煙滾滾,硝煙氣味彌散。
“火力可以啊,鬱老闆。”林停晚揮手扇去煙霧,走上前探查效果。
響聲雖大,盡管挑在了最薄弱的地方,奈何山體仍舊巍然不動。
“嗯,過年放炮仗的時候可以考慮。”鬱熠朝不鹹不淡道。
此法不行,只能另換一計。
“不行找個繩索爬上去吧。”烏雲遁去,豔陽高照,鬱熠朝抬頭看向高聳的崖壁,思忖著從這裡沿山壁攀爬的可能。
對方久久沒有說話。
“?”
林停晚沉默地打量著鬱熠朝,表情凝重。
“阿朝,你為何不遮眼?”
鬱熠朝心中升騰起的不安,還是來了。
他斟酌著用詞:“祭祀塔混亂中把遮眼絲帶弄丟了。”
林停晚沉默了,片刻後他走上前,抓住鬱熠朝衣領,止不住顫抖地咆哮:“鬱熠朝,你什麼都敢吃?”
“那是毒藥!”
難怪一路以來鬱熠朝眼睛沒有遮擋,視物毫無障礙,直視陽光也並不刺眼。怪他太粗心了,只想著找到出路,以為陰雨天氣他的眼睛能有所好轉。
哪裡來的好轉,不過是鬱熠朝用命在試探。
蘇綰喬說的話歷歷在目,劉家莊的慘案盡在眼前,他清楚地知道蘭燼的破壞力。
鬱熠朝被林停晚突如其來的爆發震住,本想說些戲謔的話寬慰一下,看到林停晚紅暈的雙眸和快哭出來的神情便死死堵在嘴邊。
他的心好似被揪住,胸口發悶。
他握住林停晚抓在他胸前衣服上的手,緩聲道:“我知道,我只服了一點。我能控制住自己,喪失神志前肯定先自己撞暈。”
林停晚更生氣了。誰關心你神志不清前要不要撞暈自己?
“你……”
林停晚氣到老毛病發作,腹部突發痙攣,一陣劇烈抽疼。
鬱熠朝慌了,抱住林停晚,撫摸他的背不停安撫。林停晚在鬱熠朝懷裡靠了半天才緩過勁。
這不爭氣的身體,罵人都不暢快。
“我錯了,別生氣,阿晚。”感受到懷裡的人氣息逐漸平穩,鬱熠朝柔聲道歉。
他離著林停晚很近,說話間帶動的身體震動傳遞給後者,再加上他沉沉的嗓音說出的溫柔話語,氣息掃到林停晚的耳廓。一聲“阿晚”,被林停晚聽得百般繾綣。
要命,這小子以後肯定很會哄媳婦。
林停晚當即被自己不合時宜的想法嚇到,趕緊掃除思緒。他推開鬱熠朝,“叫什麼也沒用,回去收拾你。”說罷匆忙轉身走開。
這是鬱熠朝重逢後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聽到“回去”二字,鬱熠朝立馬眉眼舒展,受虐般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