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頗為無奈。這人可謂是倉皇逃竄,連多說一個字的機會都沒給自己。
“何大人啊......”她吐息之間,蔥白的手指繞著自己的長發捌萬,面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多有趣的何大人吶。”
這醋意,可真酸吶。
不過......
走了也好,那鄉野大夫的事不可讓何淩去處置,為保萬全,還得自己去辦。
“阿詹。”
阿詹很快進來,“奴婢在。方才大人她......”
“無妨,由她去吧。我們去看看那位年輕的王大夫。”
......
茯茶將人放在阿竹的院子裡,何淩絕不會擅自靠近阿竹的院子,便不會發覺這個人還在這裡。
她亦是還未聯想到自己女兒家的身份已經暴露,此時下手,最是時候。之後何淩想到這個症結,此事早便過去了。
棠韞一入阿竹的院子,茯茶就從暗處出來等候著吩咐。
“你的手怎麼了?”棠韞隨口問。
茯茶又將手緊了緊,話在嘴裡轉了幾圈,還是決定不說,“屬下,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總不好說,是被何大人嚇的吧......
四下望了一遍,棠韞饒有興致地道,“是嗎?那茯茶姑娘太不小心了。”
棠韞自小看東西看的透徹,只要不沾染情緒,便是一看一個準的。現下看準了,倒不必說。畢竟女兒家,臉皮薄。
“那人呢?”問得正好那鄉野大夫。
茯茶將聲音壓了壓,“在後面的廂房。”
棠韞伸手,向她討要斷刃,“那時令你藏好的斷刀,給本宮。”
很快,斷刃在手,似散發著滲人的寒光。棠韞攤開右手,上面一道刀痕,也是來自這柄刀,只不過是被留在何淩身上的那部分傷到的。
即便是斷刀,也是沉沉的壓手。
去到後面的廂房中,王大夫被五花大綁的縛在木柱之上。
“唔!唔!唔......”那大夫便是一直掙紮,試圖多說出幾句話,為自己的命再做出些努力。
事實殘酷,棠韞執斷刃走向他,口中輕道承諾,“你這條命,本宮今日要取走。但本宮承諾你,你的幼子和你的妻子,這一生會衣食無憂。你可能安心的去了嗎?”
王大夫眼角掛下一行淚來。恐怕是想到自己的妻子孩子,以及自己往後都不能陪伴的時光。
“何淩對本宮來說很重要,本宮需要她一直是何淩,不能有意外。今日取你性命,來日東夏得安,本宮會幫扶你的孩子。”
那人終是認了命。
銀白的斷刃在他喉嚨上劃過,流出汩汩的鮮血。棠韞恍然未見,眯著眼睛,又在自己算計好的位置,將斷刃分毫不差的刺進此人的腹部。
血流一地,人走茶涼。棠韞回過身,腳步微晃。
斷刃留在他的身體上,在有意躲避之下,她雙手沒有沾染鮮血。
“將他的屍身棄在山腰處的小道吧,過幾日回去,何淩的人會將他發現。處理好,一路的血跡也不要遺忘。”
已按照算好了角度和位置將此人殺了,便將這人的死也算在沈桉和敬北侯府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