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了?”棠韞抿唇在她臉頰吻了。
何淩翻身到一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殿下還不預備同內臣解釋解釋嗎。殿下昨夜為何要出門,可有將自己的身體當作是寶物去珍惜?”
棠韞也道,“小淩子啊,這個世上也唯有你和祖父將我的身子當作寶物,或許我並不該拖累你太多......”
“殿下燒糊塗了,不要胡言。”何淩回過頭,將她擁著,眼裡有情愫洶湧。
棠韞依偎著她,呼吸平緩,神色平淡,並不覺自己說了什麼重話。
先帝將何淩賜給自己時,何淩還沒有顯出任何的野心和才能。
那時的何淩,日日陪伴在自己身邊。
院子裡有一頭鹿,隨何淩一起從宮裡賞賜到公主府上。
那個時候,她竟沒有搞清楚賞賜的主角倒底是誰。也沒注意,後來留在府上的內侍漸漸的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後來鹿死了,她急匆匆趕去檢視,第一次正眼看到這個在府裡生活半年之酒的內侍。這內侍膽大到將先帝賜下的鹿殺死,正用一盞在取鹿血。
棠韞在她身後一丈開外看她做完這些,才讓侍衛將她帶到自己面前。
“你殺死了父皇賜給本宮的鹿,是要做什麼?”
何淩捂著她的杯盞和血袋,“鹿血能治殿下的心疾,殿下的藥丸要用了,他們不敢,小人替他們做。”
棠韞一愣。
如此一言,她確實不知該如何治罪。
“這次的藥對殿下的身子很重要,一批藥須得很多鹿血,唯有久久這處取血便利。”何淩解釋道。
久久是這頭鹿的姓名。
棠韞仔細的看她。她眼裡水汽氤氳,一副要哭的模樣。
養了七個月,悉心照料的久久......
兩行淚就掛了下來。
棠韞:“你!你......本宮還沒有罰你......”
那時的何淩,就是個喜歡哭的,到現在了,成了個權勢滔天的宦官,還是個愛哭的。
跳出憶懷,何淩說道,“殿下有什麼想要問的,大可以來問內臣。內臣什麼都不會瞞著殿下。”
棠韞嘆息,“後園本宮去看過了。地下的水印子還沒有幹,本宮是命大的,對否?”
地下是水印子究竟是什麼,棠韞不必思索就能知道。
一個外男入府,隨身攜帶著想要用在她身上的東西。
“是內臣沒有護好殿下。”何淩歉疚難當。
“是誰帶他入府的?何淩,此事你莫要搪塞我。”有人能在公主府的銅牆鐵壁中鑽到空子,內裡必然不能沒有問題。
“是範仁。殿下對他知遇之恩,他該死。”
範仁,範仁......棠韞心裡默唸了幾次這個名字。
“竟然是他......這般的人......”
棠韞不可遏制的咳嗽起來,陣陣的疼又讓她憔悴幾分。她好像想到那些,難受的喘著氣扯住何淩的領口,“那個人,他碰了我......就是那個人,你替我,替我將他殺了......”
何淩哪隻痛心疾首,哽咽著:“好,我去殺了他......誰也不能輕賤殿下,阿淩會將他一家都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