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容宴語氣中帶著叮囑,但更多的是關心。
容合站穩後看向被容宴抓住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後便想抽回手,可容宴卻並沒有松開,反而握的更緊了:“別動。”
容合聞言抬頭看向容宴,對方的身影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堅毅,猶如鐵石,彷彿能抵擋一切黑暗,這樣的容宴,容合從未見過,容合心中微動,想要說的話淹沒於黑暗。
兩人上樓之後便在容合上次聽戲的位置坐了下來。
容宴將手中的燭臺放下隨後朝容合笑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你可要好好欣賞。”
“你就不急著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容合看著容宴反問道。
“你想說什麼等聽完戲再說也不遲。”容宴一臉淡然,並不急於知道容合的來意。
容合知道如果現在問,容宴定是什麼都不會說,只好將目光投向戲臺陪容宴看完接下來的戲。
燭火越來越多,直到將整個戲樓照得如同白晝,隨後一群戲子便上了臺,鑼鼓喧天中,伏羲和女媧的故事拉開了帷幕。
容合雖然目光在戲臺上但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而容宴雖也在看戲,但大多數目光都在容合身上,他知道容合喜歡看戲但不喜歡看這出戲,因此這出戲是他特意選的。
一個時辰後,伏羲和女媧的故事落下了帷幕,容合轉頭看向容宴:“現在我可以說了吧。”
容宴從懷中掏出香囊:“這個你還記得嗎?”
“你說這個做什麼?”容合蹙眉看向容宴手中的香囊。
“你就說你還記不記得?”容宴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容合淡淡開口:“高公公說這是你丟失的香囊,我撿到之後就交給高公公了。”
“可你還記得這是你送給我的嗎?”容宴盯著容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容宴的眼神猶如刀子將容合剮的生疼,可容合卻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好一句不記得,可你也不知道當時我為了能來看你都遭受過什麼?”容宴的聲音帶著痛苦和不甘,大雪紛飛的那日他早早處理了所有事情就是想雪天沒人他可以早一點去找容合,可剛回府便看到站在堂中的母妃,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母妃罰跪在了堂前,他聽見自己母妃用極其冰冷的聲音質問自己這幾個月是不是偷偷去找了容合,他不想隱瞞,因為他實在不知容合是自己二哥,他去找對方能有什麼錯,可母妃聽後便又是一鞭子,問自己知不知錯,改不改?可容合對於自己而言並非錯誤,又怎麼會改?
所以每一鞭自己的回答都一樣:無錯
於是自己被打的更狠了,直到昏死過去,醒來後他便發現自己被母妃關在了房間,只有在自己知錯之後才能出去,於是他便傷了護衛連大衣也沒來得及穿便跑了出去,到容閤府中的時候他見容合剛好在等自己,這時候他背上的傷口已經再度撕裂,鮮血染紅了裡衣,可他眼中卻是滿心歡喜。
容合心中一顫,他當然知道對方為自己付出了多少,但還是決絕的說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還提來做什麼。”
容宴聽了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語氣冰冷的說道:“對,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的關系也變了,既然這樣你來找我做什麼?”
容合收斂情緒進入正題:“我來找你是為了六弟的事情,我知道你派了殺手追殺六弟。”
容宴毫不掩飾:“對,我是派了殺手那又怎麼樣?”
容合沉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也和大哥一樣想要皇位?”
容宴眼中充滿不屑:“皇位,我才沒興趣。”
容合眉頭微皺:“那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只是無聊而已。”容宴一臉的玩世不恭:“這水攪渾了才好玩。”
容合的眼神銳利起來,現在的容宴讓他琢磨不透:“可你下的是執命閣的追殺令,你和執命閣到底什麼關系?”
容合聞言輕笑一聲:“告訴你也無妨,幾年前執命閣還是個不起眼的殺手組織,內亂頻繁,我找到了執命的閣主幫他平息了內亂,但是作為條件,執命閣必須為我所用。”
容合有些擔心:“你竟然暗中培養了這麼一大批勢力,你就不怕到時候被有心之人發現說你有不軌之心?”
“我只將這件事告訴了你,所以你會是這有心之人嗎?”容宴的眼睛緊緊盯著容合,像是在渴求什麼。
容合抓住容宴的手臂,迎著容宴的目光看向對方:“現在還不晚,如果你收手我會當一切都不曾發生。”
容宴見對方這麼說不由甩開了容合的手,眼中也燃起了怒意:“我還沒玩夠呢。”
容合的心沉了下去:“如果你不住手我只能向父皇如實稟告,雖然我不願父皇看到骨肉相殘的局面,但是你若一意孤行我只好如此。”
容宴冷笑一聲:“你以為這能威脅到我嗎?但是你既然要告訴父皇,大哥和五弟也派過殺手,你也得一視同仁才行。”
容閤眼中閃過失望,而後又釋然:“我知道你不懼威脅可我也如此,你放心,大哥和城兒犯下的錯我也會如實稟告,不會少了任何一個人,而且我會要求父皇讓我與你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