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她就只黏你了。累嗎？”
“嗯。我想洗澡。”
“好。我幫你準備衣服。”趙有歸暗吸口氣，輕而不捨地放開她。
林語晨等他走開，坐在梳妝臺前一把扯下假發，死死地看向鏡子裡的刺毛頭。等趙有歸走來時，又趕緊戴回去。
趙有歸察覺她的尷尬，放好東西後走來搭上她的肩頭，盯著鏡子裡脖子處的傷疤痕跡：“語晨，你在想什麼？”
林語晨的眸光裡滑過一陣狠厲：“我想回靈市。”
“你想找他報仇？”趙有歸敏銳道。
林語晨頓了頓：“我頭發沒了，不想這個樣子出現在你面前。”
這次楚邵給得這一擊真狠。不討回來，就不是林語晨。
她垂斂眸子，收斂眸光裡的恨意：“而且，我想見見寶黛姐和芳芳。”
“語晨……”趙有歸想阻止她，“過完年再回靈市好嗎？”
林語晨側過身，讓他坐在床頭：“你老實告訴我，沈媽媽的過世到底與他有沒有關系？”
趙有歸張口無語，又聽林語晨說：
“你別想找藉口混過去。去年，他把我逼上獅虎村的祠堂，告訴我一些話，讓我對你産生懷疑，分明是想離間我們。一計不成，又想把我騙出海外結婚，做實我與他的婚姻。他要把我困在身邊。這是明目張膽地宣戰。”林語晨咬牙切齒地說，“不管他有沒有犯法，我都要與他對抗到底。所以，沈媽媽出事，與他到底有沒有關系？”
趙有歸只是不想再讓語晨涉險。但是，妻子的為人和行事作風，光攔是攔不住的。
“有一點關系。目前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讓人動的手。”
林語晨得到答案，沉默了瞬：“如果我讓他親口承認呢？”眸光裡露出狠厲的神采，被趙有歸敲在腦門，“你幹嗎？我很認真在跟你談事。”
趙有歸戳破她的動機：“你想回靈市找他報仇，前提是我能確保你的人身安全。若你像這次一樣遠在重洋，我想救你也鞭長莫及，趕不上。”
“我會提防，不會再上他的當。”
“你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的實際情況。”趙有歸想起去年給她的關於楚邵的資料，刪除不少相關的犯罪內容。
而且，陸知雲回來的訊息證明楚邵在海外開展一些貿易活動。
“陸知雲把你在美的記錄調過來。你在學校出事。這已經不是提防的問題，防不勝防。”
不想再提楚邵這人。趙有歸揉在眉間：“你先去洗澡，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再談這些事。”
林語晨知道他要施展拖字訣，憋著口氣，放棄跟他爭論，跑去洗澡。
片刻後，點亮一盞臺燈的幽暗臥室裡，林語晨偷摸滑上床，剛拉被子就被趙有歸撈過去環抱。
“有歸……”
“睡吧。”趙有歸低聲說。
林語晨在飛機上一覺睡到海市，下機後差點同禾涼夢吵起來。
她看到趙有歸眼底的黑眼圈，聽林媽說他晚上帶小魚兒，知道他很累。
盡管睡不著，也逼自己不想報仇的事，慢慢睡過了。
然而，等林語晨睡著。
趙有歸醒過來，輕手輕腳到書房，連夜撥打靈市的電話。
等事情安排妥當才返回房間，看著林語晨的睡顏，默默地展出笑容，輕手輕腳地陪她入睡。
翌日，臨近中午，林語晨在家哄林悅喝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