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晨……”
“有歸哥！”林語晨感受他的顫動和微繃，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情複雜，輕聲應著。
趙有歸緊緊地擁住她，細心地不碰到她的肚子，貼靠在她的頸項，彷彿吸收到陽光般的生命力。
這刻，他被踏實落地的安心、滿足……徹底征服。
——只要她平安，無論她做什麼都可以。
林蘭香在旁看著兩人，千言萬語的責怪都消弭於這刻：趙有歸知不知道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他是愛著林語晨，為她的平安會激動會外顯情緒就已經足夠。
她被林大寶拉出病房。
林語晨輕輕地推下趙有歸，柔聲說：“有歸哥，這都深秋，怎麼一股汗味？”
“燻到你了？”趙有歸放開她，溫柔小心地撫摸她的鬢發，大掌完全可以捧住她變得柔美的臉，深邃的眸光裡溢位柔情，“寶寶鬧你嗎？”
林語晨輕輕地搖頭，主動擁住他的手臂，沒法環抱他，肚子會頂著兩人：“有歸哥，對不起啊，瞞了你。”
趙有歸撫摸她的手背，握住她微熱的雙手，滿腹情意被她的柔情一點點蠶食，繼而填滿心田。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和孩子。”
擁抱她時摸到了單薄的後背、瘦削的肩頭、手臂，這姑娘在國外一定吃不好睡不好，這麼辛苦卻在信裡一句沒提。
“嬸子的事……我很難過，沒在你身邊陪著你。”林語晨輕柔地看去，希望彼此交握的手能傳遞勇氣和力量。
兩人沒有見面前會想彼此相遇後會不會陌生、尷尬？
然而，一旦相見，那些過渡般的信像一面熟悉彼此的鏡子，一直以來在心裡刻畫著對方的模樣。
不僅一點都不尷尬、不陌生，還有滿到溢位眼眸的期待和眷戀。
趙有歸平靜地搖頭，不想讓這事影響她。
“淳于芳幫我查到嬸子是心梗、意外過世。爸媽也是這個說辭，但我年前看到她的狀態很好。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趙有歸扯起笑臉，俯下身貼靠在她的肚子，感受小生命的力量：“寶寶，我是爸爸。”肚子裡的小寶貝回應般踢下媽咪的肚皮。
“啊，她踢我。”林語晨知道他有心岔開話題，依舊沒有放過這事，“與楚邵有關嗎？”
若不是同楚邵有關，趙有歸不會把林爸林媽一起接去海市暫住。
趙有歸頓了頓，溫柔地摸在她的肚子：“語晨，現在最重要得事是安心把孩子平安生下來。至於其它事，我會處理。”
所以，沈嬸子過世不是意外！
林語晨敏銳地抓住他的隱瞞，不依不饒問：“林飛成？”
“不是。”趙有歸忍不住再次貼上她的肚子，感受著薄薄肚皮後的生命力量。
若沈秋霞還活著，她該多高興要做奶奶。
林語晨撫摸他短利的頭發，輕輕地順著它們：“所以，到底是誰？”
趙有歸直起身，捧著她的臉，注視她柔亮的眼神，堅決說：“不論是誰，那都是警察該做的工作。”
“有歸哥！”林語晨要爭論，不妨他親在額頭，又順鼻尖親在唇角，忍不住後仰迎合他，嚥下本要問的話。
趙有歸放開她後輕輕地笑著：“語晨，你和孩子平平安安就好。謝謝你。”
“……”林語晨悶悶地捶在他的肩頭，“不想理你，非得自己扛著嗎？”
趙有歸想說句咱兩八斤八兩，忍不住笑搖頭。
“不行。你不理我，我就……纏到你理我。”咧大嘴，笑得又憨又真誠，“醫生說距離生産還有多久？”
“這兩天吧，說不上來具體的時間，肚子偶爾有點痛，但不明顯。”林語晨輕聲說，“有歸哥，答應我，以後不要一個人抗事。即使我幫不了你，也想聽你說說話，幫你分擔你的困難。
我害你停職，你一定很難吧？咱們這種農村出來的身份，你能轉入海市工作一定付出不少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