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離聽到地上的血是左雙的之後鬆了一口氣,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左雙,看見他腹部的衣服裂開了,周圍有血跡,但是沒有傷口也就沒有再理會左雙,轉頭對阮綿綿說:“你的意思是,你想給士兵們下這個靈印?我把醫生們都叫過來?”
阮綿綿阻止了杜離,說:“不行,只有純木之體的人才能駕馭這個靈印。我來的時候去看了一下,這裡的醫生沒有純木之體的。”
杜離聽了皺起眉,說道:“你想都別想。這對你靈力負荷太大了。”
“其實下靈印耗費的靈力不多,就算給這裡所有人都結下靈印也用不了多少靈力。而且也不是隻要受傷了就會消耗靈力去治療,我可以透過靈印感覺到另一邊的身體狀況,至少在危急時候及時的治療能夠增加更多生存率吧。”阮綿綿想起她看到的那些慘狀,還是覺得心中有愧,她救不了所有人,至少盡力提高他們的生存率。
她現在的心情矛盾,她不後悔自己的推波助瀾,畢竟如果沒有這場戰場,皇室的焦點就不會轉移。說她偽善也好,她只是想在她能力範圍之內盡力減少傷亡。
“這裡有一千八百多人,就算你靈力負荷得起,你精神也負荷不了。”杜離看出了阮綿綿的心思,堅決不同意。
“那,可以先選一批人讓我試驗一下嗎?也許等我試驗過改進一下,就能夠廣泛應用了。”阮綿綿沒有堅持,退了一步,杜離說的有道理。
“你想要多少人?”杜離不忍心看阮綿綿失望,他好不容易才看見她眼裡亮起光,也心軟了。
阮綿綿數了數手指,說:“大將,兩位軍主和六位幢主,還有殿下,煙沐和大樹。”
龍陣營的軍隊是以隊,幢,軍為編制單位的,百人為一隊,三隊為一幢,三幢為一軍,統領軍的便稱為將軍,將軍又分為大將和副將。
杜離這次過來是副將,畢竟年輕,統領二軍的是時年四十八歲,靈力玄階三級,火屬性的大將賀歸樓。
“好。”
杜離答應了阮綿綿,但是實行的過程並不順利。
大將,兩位軍主和六位幢主得知自己要讓一個小女孩摸頭之後紛紛表示抗拒和嫌棄,如果不是在休息期間沒有戴盔甲,阮綿綿都懷疑他們肯定會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幢主和軍主還能用杜離的副將身份去壓,但是對大將,顯然是行不通的。
“殿下,賀某看你是皇子,又年輕有為,給你幾分面子。可這個小丫頭?恕末將無禮!而且,在這軍營中,還是我這大將作主!”賀歸樓身材魁梧,他的孫女都比阮綿綿長得高,讓一個連他孫女都比不過的小丫頭摸他的腦袋,他堂堂大將的面子要往哪放?
阮綿綿看出杜離的為難,畢竟他剛來也不好和大將鬧矛盾,要他在她和大將之間找平衡也是為難他了,於是自己站出來說道:“其實靈印也不一定要下在腦袋上,我只是覺得那個地方不容易被砍掉而已。畢竟萬一靈印被破壞了就沒有用了。不過相信以大將的實力,一定能夠護自己周全。”
“那是自然。”賀歸樓雖然不想讓阮綿綿摸自己的頭,但他也犯不著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面對阮綿綿的恭維,他也沒有嗤之以鼻。
“不過,大將您可否想過,戰場上瞬息萬變,險象環生,大將您作為我們龍軍的主心骨,作為龍軍的精神旗幟是萬萬不能有任何差池的。而且,大將您也得為您那可愛的孫女著想啊。
萬一您在戰場上出了什麼事,您的孫女得多傷心啊。綿綿也只不過是想要為護大將周全出一分力,不過,綿綿也明白大將的顧慮。
這樣吧,綿綿把靈印下在大將的右手上,但是還請大將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右手,相信綿綿,它一定能夠保大將一命。”
賀歸樓面對阮綿綿的溫柔攻勢愣了愣,尤其是阮綿綿提到了他的孫女,讓他動搖了。
“大將,您應該明白您對我們的重要性。末將也只是想為龍軍的勝利多添一份保障。末將以人格擔保,綿綿絕對不會對大將不利。”杜離的幫腔和保證也讓賀歸樓有些猶豫了。
“行吧,賀某給殿下一個面子,你就下在老夫的手掌心吧。”反正他也只是糾結被小女孩摸頭的事情,既然現在他們已經讓步了,加上他們也說得有道理,賀歸樓也讓步了。
關於阮綿綿的傳言,他也有所耳聞,不過對於那些傳言他向來都是抱著懷疑態度的,加上他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和一個小丫頭小肚雞腸的計較也不是他的性格。
本來以為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少能耐,但是阮綿綿握住他的手之後,賀歸樓就發現不對勁了,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掙脫阮綿綿的手。
他的手很粗,阮綿綿的手很小,他的手腕阮綿綿兩隻小手才能勉強握住,可就是這樣的懸殊差距,阮綿綿一隻手剛握著他的手腕,他就覺得自己的手使不上力。
不過兩秒,掌心一股暖意過後,阮綿綿鬆開了賀歸樓的手,那種無力的不適感也跟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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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歸樓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除了剛才的那股暖意,手心沒有留下任何標記。
然後直到阮綿綿和杜離離開他的帳篷,賀歸樓都在盯著阮綿綿看,等他們離開之後,賀歸樓把負責後勤的將士招了過來。
“三皇子帶過來的小丫頭,你幫本將留意下。那小丫頭不簡單。”
“大將是懷疑...?”
賀歸樓抬手阻止了手下繼續後面的話,說:“沒有證據前不要妄下定論。總之留個心眼。”
阮綿綿和杜離離開賀歸樓帳篷的時候,正值炊事員分發伙食的時候,柳煙沐和徐大樹也參與了,似乎是在將柳儒仲調配好的藥加入到伙食中。
但是兩人分完伙食回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得逞的小得意,阮綿綿看了有些奇怪,但問的時候兩人都神神秘秘地,再追問的時候就以幫忙為名跑到柳儒仲的帳篷裡去了。
阮綿綿想著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柳儒仲那邊也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人手,所以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夜再深一點的時候,士兵的營帳裡突然傳出來一陣小小的騷動,杜離出去檢視了一下發現是有幾名士兵身上起了紅疹,渾身發癢,更要命的是不知道有沒有傳染性,一時間和那幾名士兵同一個營帳的都提起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