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只停留在白乾坤對她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其他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你掉下了懸崖，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的。我用靈術在懸崖壁上開了個洞，不過擠了一點。可惜烜被我留在龍嘯城訓練了，不然也許能帶你飛上去。現在就先將就一下吧。我已經讓烜過來了。”
杜離將阮綿綿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遠離了洞口，但沒做更多的舉動放開了阮綿綿的手，靠著巖壁盤腿坐著。
“謝，謝謝。”阮綿綿在杜離的斜對面找了個地方抱著腿坐下，頭枕著膝蓋上，看著洞口幽藍的夜色，不敢看杜離。
沉默了一會，阮綿綿也漸漸平靜下來，開始感應初生的情況，卻發現她感應到的靈力非常微弱，甚至比她剛醒來時感應到的杜離的靈力還要微弱，弱得她幾乎捕捉不到。
幸運的是，初生還在火猴的領地，應該沒有被人捉走。
“你們過來，就是為了把初生抓回去嗎？不是隻要捉我回去就夠了嗎？”阮綿綿將頭埋在膝蓋之間，聲音悶悶的，環抱著雙腿的手有些用力，指甲都泛白了。
“白乾坤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白澌會把他叫過來。”杜離看著縮成一團的阮綿綿，覺得心口的位置有一些疼，他解釋道：“我們沒想過要抓他。只是，不知道白乾坤打的是什麼算盤。”
聽了杜離的話，阮綿綿愣了愣，原本以為他們是知道了初生的真實身份才要過來抓他的，可是聽杜離的話，看樣子杜離還不知道初生是千年靈獸的事情。
那...白乾坤知道了嗎？是葉赤天告訴他的？但是葉赤天不是金積玉的人嗎？難道他是兩面都拿好處的人？一個個疑問鑽進阮綿綿小小的腦袋中，比起自己被皇室抓回去，她更害怕初生成為了人類的契約靈獸。、
“那你們過來幹什麼？”不過，阮綿綿並沒有完全相信杜離，半信半疑地問道。
“是白澌提議的。說是發現了靈獸失蹤案的線索，聽說有幾隻靈獸被發現穿過了龍虎林，我們就來看看。”這個訊息他也從左雙那裡得到確認了，所以他才沒有起疑心。
“那你要把我帶回皇室嗎？”阮綿綿一直都沒有抬頭，思考著出去以後該怎麼樣才能擺脫皇室的人。她不相信來的只有烜一隻靈獸...想到這裡，阮綿綿突然抬起了頭，沒等杜離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她就又丟擲了一個問題。
“你是故意把我困在這裡的？”
“為什麼這麼說？”杜離一愣，面對阮綿綿的質問，嘴角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反問道。
“那麼大個皇室，肯定有擅長空間靈術的人，一個傳送要不了多久。如果你真的想救我，我們還用得著在這個洞裡過夜嗎？”阮綿綿的聲音變得冰冷。“而且，無聲崖雖然是扔顆石頭下去都聽不到回聲的深崖，但我覺得如果你用造這個洞的靈力帶我飛到崖邊，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洞是杜離將崖壁直接分離出一整塊造成的，邊緣都十分平滑，根本不是爆炸或者砸出來的，這是十分耗費靈力的，所以她感覺到的杜離的靈力氣息才會那麼弱。
“瞞不過你呢。”杜離笑著嘆了口氣，他跳下來的時候確實是什麼都沒想，只想救她。但抓住她後發現她只是暈過去了，並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就動起了心思，畢竟錯過這一次，他不知道要找什麼機會才能和她獨處了。
烜確實是被他留在皇城了，不過不是特訓，是有更重要的任務。阮綿綿也說得沒錯，皇室裡確實有擅長空間靈術的人，傳送一下花不了多長時間，然而他只跟杜飛鏡聯絡了一下，讓她別告訴皇室。
“為...”阮綿綿剛想問為什麼，還沒有說完就被杜離用話堵住了。
“你那麼聰明，為什麼那麼相信那個曾經害過你爺爺的人？”杜離臉上依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只是在夜色和心境下在阮綿綿眼裡顯得愈發恐怖。
“什麼意思？誰害我的爺爺？”阮綿綿皺起眉，她從來就沒有見過爺爺奶奶，小的時候不懂事，爹爹阿孃也沒有提過，後來就被抓進了皇室，修改了記憶，她對爺爺奶奶這些詞彙根本沒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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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個吧。我從龍院裡弄出來的。”杜離將幾頁紙遞給阮綿綿。
阮綿綿將信將疑地接過，是阮氏一族的資料，上面記載著從阮森開始到阮木琅搬到洛水村為止的關於阮家的所有經歷。如果不是寫著阮木琅三個字，她甚至會懷疑這個阮氏和她沒有關係。
“陷害你爺爺的人是黑漓聖教直接安排的。而你的爺爺和奶奶會死在牢裡面，不是自殺，也是黑漓聖教暗中毒死的。可惜，那種毒太厲害了，沒有人查得出來，當時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因為不堪重負生了重病，不想再受折磨而自殺的。對了，你知道，那種毒，是誰配置出來的嗎？”
杜離的聲音很溫柔，但在阮綿綿聽來卻像是一把實心的大鐵錘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她的腦袋上，“嗡”地一聲炸開了。
那種毒，是誰配置出來的？
面對這個問題，阮綿綿心裡已然有了答案，但她不相信。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這些資料皇室偽造偽造就有了。”阮綿綿將手上的紙疊起來扔回給杜離，嘴上說著不相信，手腳卻開始發涼。
她看得出來那些紙和字跡都已經有一點年頭了，也沒有用靈力修改過的痕跡，還有龍院特殊的標記，在靈力形成的光下就能夠看見。也就說，那些資料記載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至於杜離說的話，她並沒有多少把握去反駁，因為她瞭解初生。
而且杜離說的那種毒，所描述的症狀不就是和初生配置的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毒一模一樣嗎？
“那有著白乾坤靈力的記憶書，你相信嗎？”疊好的紙砸在杜離臉上，杜離沒有生氣，將那本書遞給阮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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