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小村莊,三面環山,一面環水,村民們自給自足,怡然自樂。
“阿孃,快看快看。”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抱著一盆剛剛長出花苞的小盆栽,跑到一位正在院子裡晾曬衣服的美麗婦人身邊,將手中的盆栽高高舉起,想讓阿孃看得更清楚。“阿孃,你看,她長花苞了,是不是很快就能開花了?”
“嗯,你再精心照顧她一段時間,她肯定會開出很漂亮的花的。”婦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溫柔地笑道。
“哎?那還要多久嘛?為什麼我不可以用靈術直接讓她開花呢?明明我可以的。”小女孩撅了撅嘴,看著盆栽裡的小花苞,這可是她照顧了一個春天才長出來的呢,如果讓她用靈術的話,不用十秒就可以開花了,可是阿孃就是不讓她這麼做。
“綿綿,阿孃說過多少次了?用靈術助開的花一天就會謝掉了,只有你用心去澆灌的花才會盛開得更久更美麗。”婦人無奈又寵溺地敲了敲幼年阮綿綿的頭。
阮綿綿有些似懂非懂,但阿孃說的話一定不會錯的。
“好了。你爹爹估計也快回來了,過來幫阿孃打下手。”阮綿綿的孃親收拾好放衣服的大盆,牽著阮綿綿的手走進廚房。
阮綿綿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可以用靈術代勞的事情,阿孃一直堅持要自己親手做,洗衣服是,晾衣服是,做飯也是。不過她知道,無論她問多少次,阿孃都只會回答她一句話:“這就是生活啊。”
雖然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手做,很麻煩,但阮綿綿也不討厭這樣的生活,因為她喜歡和阿孃一起做這些,喜歡阿孃親手洗晾的衣物,喜歡阿孃親手做的飯菜,她覺得那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東西。
正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阮綿綿聽到院子裡有一陣聲響。
“一定是爹爹回來了!”阮綿綿扔下剛洗了一半的土豆,興奮地跑了出去。
“慢點。”婦人笑著搖了搖頭。
然而,阮綿綿跑出去見到的不是自己的爹爹,而是一群身著金邊白袍的陌生人。
“就是這個女孩,抓起來!”領頭的人身上的白袍有三道金邊,他一看見阮綿綿就命令手下將阮綿綿抓起來。
“啊!你們都是誰啊?阿孃!阿孃!”阮綿綿的手腳被無形的繩狀束住,衣服後領被揪起,整個人被拽了起來,往其中一個人的手飛了過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阮綿綿被一個男人單手夾在腋下,不停地掙扎著,可是雙手雙腳都被捆住,她一個小孩子根本沒辦法抵抗。
“你們都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的孩子!”婦人循聲從廚房跑了出來,看到阮綿綿被挾持,被嚇得不輕。
“人已經抓到了,不要多生事端。快走。”但是那群突然出現的人並沒有解釋自己來意的打算,抓到阮綿綿之後就要離開。
“別想走!”數不清的藤條破土而出捆住了這群人,天然的環境給了木系靈術更大的發揮空間,一時之間,那群人也沒有辦法掙脫這些粗壯而又極具韌性的藤條。
“放開我們,不然我就掐死她!”但是藤條沒能把阮綿綿搶過來,挾持了阮綿綿的那個人見狀捏緊了阮綿綿的脖子威脅眼前的婦人。
“呃...阿,阿孃,救,救我。”
看著阮綿綿的臉從憋得通紅到發紫,婦人不得不妥協,收回了藤條。
就在婦人看著這群陌生人挾持著自己女兒就要離開而絕望無助的時候,一片片鋒利的葉片劃破了抓住阮綿綿的手,那人一時吃痛,鬆開了手。
“啊!”阮綿綿尖叫著閉上了眼睛,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她跌入了一個壯實的懷抱。“爹爹!”
“木琅!”
“抱歉,青蘭,綿綿,我回來晚了。”木琅將青蘭護在身後,懷裡抱著阮綿綿,但綁著阮綿綿手腳的靈術他卻解不開。
“你們是皇室的人?抓我女兒要幹什麼!”木琅皺起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些白袍金邊的人都是皇室中實力排得上名的人。
“我們只是執行院長的命令,我們只要那個小女孩,乖乖把她交出來,我們保證不傷害你們。”
可是,阮木琅和莫青蘭怎麼可能乖乖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他人,但他們終究不是皇室的對手。
“爹爹!阿孃!”阮綿綿被帶走了。
映入年幼的阮綿綿眼睛裡的關於她家的最後一幕是一片廢墟,她的爹爹,她的阿孃,渾身是血,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