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亞正搬著一把椅子坐在露臺的遮陽傘下,拿著酒店配備的雕刻蓮花仿象牙梳梳開打結的長發,剛洗完澡身上的水汽被風一吹竟感到一絲沁人心脾的涼爽,她看著頭發被梳子分成一縷一縷頭發,濕乎乎變成了微微的起毛邊,這是外面一層烘幹的緣故。
莉迪亞瞧著裡面的人都不講話了,抬頭看了眼,發現華生正蹙著眉頭看向她身後,“怎麼……”
猛然發生的巨大的震顫感讓莉迪□□不自禁的站起身向後看,搖晃的有些站不穩的手緊緊的撐著鎏金的咖啡桌邊緣,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從她身前路過。
夏洛克眯著眼看向遠處濃煙滾滾……
“不會是那個考古隊直接炸了金字塔?天啊!”
莉迪亞靠近欄杆,雙手撐著整個人往前傾,不過在濃煙滾滾中,她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一行人趕往沙谷中,還未到一半的距離,才發現趕著駱駝的沃森先生橫臥在駝峰之間,他的身上都是血。
夜晚的風吹過尼羅河岸的棕櫚樹葉,發出颯颯的響聲,蘆葦叢中還有一窩若隱若現的鳥蛋。
夜晚的涼爽事埃及最寶貴的,但現在沒有人在涼亭中或者露臺上享受。
沃森先生的病房外,放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艾瑪沃森小姐和那位青年,也就是小羅德先生面紅耳赤的隔著遮擋的人互相指責。
“……這就是你父親自己準備的炸藥,他昨天當著所有人的面提出來要炸掉珍貴的文物,你為什麼說是我父親點的火藥,簡直是顛三倒四的謊言,沒有人會相信你!”艾瑪激動的抓著女傭的手臂,語速飛快的給自己的父親辯解。
小羅德先生眼眶還紅著,他一改之前花花公子四處留情的瀲灩的目光,瞪著昔日追求者如同是殺父仇人一般惡狠狠道“我父親只是提議,這個專案做不做他每天都有進賬,而你的父親據我所知已經欠別人很多錢,那些錢如果不及時補上你的父親將面臨各種指控,你們全家都會完蛋!相比於我的父親沃森先生才是最應該著急點燃火藥的罪魁禍首!”
現在事情最複雜的是,沒有目擊證人說明這個火藥究竟是誰點的。
羅德和沃森先生分別帶著五名工人出發,但活下來的只有沃森先生一個。
多出肋骨骨折,內髒受到了一定的損傷,醫生說能不能醒來就看患者自己,但顯然……
艾瑪也是紅腫著眼睛,哆嗦著手和人爭吵,可她獨自一人根本沒有任何人會幫助她。
而遠在金字塔附近的一片沙地上,夏洛克單膝跪在地上,火把下一個奇怪的東西被沙子半掩蓋著,他撿起來看了眼,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
莉迪亞和華生在附近也是翻翻找找。
“當時我們在河畔洗衣服,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我們以為是最近那些人惹惱了阿努比斯,所以才會降下天罰……”
他們找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在儲存完好的金字塔下端的沙土中找到了被炸的差點分裂的一具屍體。
附近的居民看熱鬧,對著屍體指指點點,都說這是惹怒了神。
先不說其他,就看著羅德先生微黑的屍體,莉迪亞就覺得有些奇怪。
“他和炸藥距離多遠,火力那麼迅猛他還能保留全屍?
一般靠近爆炸的大多都成碳了,或者四分五裂。
“這證明火藥並不是羅德點的。和沃森先生昏死前說的話相悖”夏洛克淡淡的解釋道,他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酒店,神色嚴肅的抿著嘴。
莉迪亞抓了抓手臂上蟲子扔掉地上,她感覺對方現在非常的不開心,具體因為什麼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