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扒著牆,這討厭的薔薇藤蔓長滿了倒刺,她壓制住要痛撥出聲的聲音,抿著嘴巴,像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偷,爭取不發出一點聲音。
附近應該有一大片果園,蘋果的香氣和葡萄的味道有但味道很淡。
手指間接觸的是粗糙的繩子,它是靜止的,因為福爾摩斯先生此刻也像是靜止一樣。
莉迪亞只能看到對方的卷卷的黑發頭頂,帶著淡淡的皂液香氣,幹淨沉靜的側臉,她看了會,腳尖碾著地上的三葉草,“我今年十七了馬上就十八了,大概過不了多久我媽媽就要給我找所有姑娘們都應該嫁的有錢人。”
夏洛克輕嘆口氣,他並不瞭解這位小姐為什麼要找他作為結婚物件,他可並不是一個顧家有錢的人。
不可否認,華生如果知道了好友這麼有自知之明,絕對會捏著手帕哭倒在妻子的肩膀上,非常欣慰。麥考羅夫特大概會覺得自己的弟弟嗑藥嗑糊塗了,或者是覺得夏洛克又想出了什麼稀奇的整人遊戲。
不過夏洛克並不想結婚,一方面他確實沒什麼感覺,或許因為班納特小姐最近頻頻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他有些熟悉對方,但這都比不上認識多年的茉莉。
夏洛克並不願意讓自己陷入這種無聊的感情世界,這無疑是浪費他太多時間,看看華生吧,孩子還沒出來就已經為了孩子的胎教沒日沒夜的學習然後對著瑪麗的肚子唸叨著音樂藝術算數和哲學。
天知道一個小胚胎有沒有因為父親的期待而反生物學在三個月進化出耳朵。
莉迪亞感覺到對方的愣神,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對方肩膀,煙灰色的大衣幹淨且利落,福爾摩斯先生起身,兩人的視線頓時顛倒。
夏洛克語速難的慢了一點,一字一句的拒絕道:“第一,我沒有時間照顧家庭,第二我沒有辦法照顧一個軟弱的小嬰兒,第三我隨時有可能讓你成為寡婦。”
年輕的姑娘們總是想要找一位富有的帥氣的有責任心並且健康的丈夫,沒有人奔著去守活寡後最後真的守寡。
伊麗莎白半蹲的姿勢太累,加上牆面的刺讓她沒辦法靠著借力,在她活動著腿差點摔出去,一隻有力的手臂攔住了她的腰,回頭一看,達西抿著嘴。
兩人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
伊麗莎白遲疑了一下,耳朵卻保持靈敏。腦海裡還在想著剛才福爾摩斯先生說的話,不得不說,真是非常好的自我剖析,最起碼能讓百分之九十的姑娘退避三舍。
畢竟誰也不想要那種守活寡到最後變成真守寡的悲慘婚姻。
伊麗莎白擰著眉,她旋身準備進院子裡將妹妹帶走,她很瞭解自己的妹妹,是一個愛情至上卻又受不了苦的家夥。
很有可能覺得福爾摩斯先生說的這些都沒什麼問題,先把人弄到手的態度。但等到吃過苦頭後也絕對會跑的比誰都快。
伊麗莎白想的非常對,但又不對。
現在的莉迪亞班納特確實不會被這些自我剖析嚇退,而且即便守活寡她也守得住,畢竟柏拉圖的戀愛她也可以。
話說回來,莉迪亞從對方冷靜的眉眼裡也明確的知道自己沒有得到對方一丁點的喜歡,那麼柏拉圖的戀愛就pass掉了最後的三個字。
只剩下無愛柏拉圖婚姻。
夏洛克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過他也沒打算立刻離開,而是留了下來,他很好奇她會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就是猜測對方會離開但又覺得她會大膽的繼續和他求婚。
似乎有蜜蜂的聲音在附近嗡嗡嗡的,莉迪亞一閃而過的念頭是,現在這個季節蜜蜂還沒回家吶。
莉迪亞忽然仰著頭,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在她白嫩的面板上,金色的光團跳躍在她的發間,變成淺金色的發絲調皮的被風吹到她的嘴邊。
她的眼睛如同蜜糖一般晶亮,說的話卻非常感天動地,最起碼伊麗莎白嘴角抽搐,達西先生緊抿著發出笑意的嘴角。
“你提的理由如果我都可以做到呢?不會影響你,我會自己照顧自己,不會有孩子,我們可以來一場無愛柏拉圖婚姻,你要是和敵人殉情我會找到你的屍體替你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