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陽回來了。回來的當天晚上他就給凌寒打電話,可是凌寒沒有接。
這次為期半個月的親子夏令營,趙昕陽父女玩得非常盡興。特別是糖糖,簡直是樂不思蜀。返程的路上,她央求趙昕陽明年還要報名參加。
女兒高興,趙昕陽自然也非常高興。但同時,這半個月來,他也十分掛念凌寒。
他每天都會給凌寒發他們父女的照片,也會用微信和凌寒聊幾句。至於梅天東,他從來不曾提過一句。對凌寒照顧梅天東這件事,他心裡是有些彆扭的,可他不願意讓凌寒為難,所有的不快他都一個人默默消化了。
可昨晚凌寒沒有接他的電話,也沒有給他回電,甚至連微信也沒有回覆。
趙昕陽有些失望,凌寒果然忘了今天是他們父女返程的日子。他給凌寒留言:“我沒什麼事。等你有空了再說。早點休息,晚安!”
第二天是週末,趙昕陽將女兒送到岳母家,就開車去了醫院。
昨晚臨睡前他就決定今天一定要去一趟醫院。他之前只見過梅天東一面,對對方一點都不瞭解。雖然他不想把對方當做是“情敵”,可事實梅天東的確是在跟他爭奪凌寒的心。
他不能掉以輕心。他輸不起。
趙昕陽記得梅天東病房的位置,走到病房門口,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就抬手敲門,可是病房裡沒有任何動靜。
趙昕陽輕輕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發現病床是空的。他退出病房門口,將門帶上,去護士站詢問。
“病人家屬剛剛帶他去花園散步了。”小護士答覆趙昕陽。
散步?梅天東的情況能下樓散步?病人家屬?說的是凌寒嗎?
一想到護士口中說的“病人家屬”指的是凌寒,趙昕陽有些吃味兒。一定是凌寒時常來醫院看望梅天東,所以護士才會認為她是病人家屬。
趙昕陽下樓來到住院部樓後的花園,遠遠地,他便看到了凌寒。她推著一輛輪椅,梅天東坐在輪椅上。
凌寒突然停了下來,她走到輪椅前,蹲下身來,將蓋在梅天東腿上的毯子仔細地掖好。
梅天東抬手將凌寒散落在耳旁的碎髮別到她的耳後,手指輕輕撫過凌寒的臉頰。
“你的頭髮亂了。”
“我自己來。”
凌寒臉頰微紅,用手將有些凌亂的頭髮攏了攏,再用頭繩重新紮好。
“凌寒!”
凌寒聽到有人叫她,站起身來,回頭一看,是趙昕陽。
“昕陽,你怎麼來了?”
話一出口,凌寒就覺得到有些不妥。這樣說好像是不歡迎趙昕陽的到來。
“昨晚一直沒等到你的回電,有點擔心……也很想你,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想過來看看你。”
趙昕陽當著梅天東的面說他想她,這讓凌寒既吃驚又難為情。
其實趙昕陽原本沒打算這樣說,可當他看到梅天東對凌寒親暱的舉動後,他突然就很想宣示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