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呼吸急促,她幾乎立刻就意識到那是什麼。
是祁淮的唇。
長寧沒忍住從唇縫中溢位一聲輕嚶。
從心底泛出的癢意,怎麼也忍不住。
浴池上空水霧彌漫,兩人的身影掩蓋在霧氣之中,迷迷濛濛,瞧不真切。
他的唇很燙,氣息噴灑在她肌膚上,一陣癢意從心底竄上。
他輕輕碰在她左肩,吻的很珍重。
長寧眼神迷濛,身後溫度卻很快撤離。
“朕讓人進來替你上藥。”男人嗓音有點兒啞。
長寧微顫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唇,直到宮女拿了藥進來,小聲詢問她是否可以上藥了她才堪堪回神。
宮女仔細地替她上藥。
“陛下去哪了?”長寧的嗓音有些啞。
“回長寧姑娘,陛下去勤政殿議事了,走前吩咐了下來,讓姑娘好生休息著。”
長寧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洗漱完畢,宮女問道:“姑娘可是要歇息了?”
長寧道:“替我梳妝吧。”
“喏。”
梳妝完,長寧便出了明德殿。
長寧要出去,自然無人敢阻攔,剛剛替她梳洗的幾個宮女隨侍在她身後。
長寧是要去勤政殿。
明德殿離勤政殿倒不是很遠,長寧穿過迴廊,便聽見不遠處幾個宮女嘰嘰喳喳嚼舌的聲音,雖將嗓音壓得低,但還是傳進了長寧的耳朵裡。
一個宮女道:“姑娘這次可是受罪了。”
“那可是牢獄啊!光是路過便覺得可怕了,姑娘平白無故進去了一遭,怎會不委屈?”
長寧扯了扯嘴角,實話實說,祁淮到的時候那些人壓根沒碰到她半根手指,她委實算不上受了什麼委屈。
另一個宮女說:“不過,陛下一向將姑娘護在心尖上,定不會白白讓姑娘受委屈的!”
“聽說啊,是陛下親自出宮將姑娘給帶回來的呢!”
“真的假的?不是聽聞今日秦將軍回京,陛下在勤政殿召見嗎?”
“本是如此沒錯,但聽聞姑娘出事,陛下竟撇下滿朝文武,直接出宮禦駕往府衙去了!那可是府衙啊!陛下千金之軀,禦駕居然進了牢房!這是哪位娘子都沒有的寵愛與殊榮呢!”
有一道嗓音陰陽怪氣的說:“進了大獄,誰知在陛下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進了那兒,那裡還能有半分好名聲?這樣的人哪能配得上陛下?我看啊,陛下也不過是一時迷戀罷了。”
長寧身後的幾個宮女聽的是心驚膽戰的,也不敢去看長寧的神色。
幾個人還在說著,“未出閣的姑娘家?整天叫姑娘還真就是姑娘了?不就是賀相爺從南邊兒尋來的一個玩意兒麼?誰知還是不是姑娘了?”
這話惡意太大,其餘幾個人神色各異,不敢再接下去。
就算不是什麼良家子,但送到陛下面前來的,怎麼可能不是幹幹淨淨的?
幾個人不敢再說,很快便各自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