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笑:“什麼女人?”
賀裕庭:“我倒是也想知道,明明我未曾做過此事,為何卻傳的沸沸揚揚,有模有樣的?”
“京都這麼大,謠言多如牛毛,並不稀奇。”
“是,傳言並不可信。但你能否為我解惑,為何這謠言傳的如此具體?就連那女子何時從我府中離去,何時進宮,何時離宮,就連回來時坐的是禦輿都一清二楚??”
長寧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底部和桌子發出的輕微碰撞聲漸漸融入賀裕庭胸口起伏聲中。
長寧看向賀裕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生氣。”
賀裕庭不可置信,“我為什麼生氣?長寧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連賀裕萱一個訂了親的姑娘都每日按時回府,你卻每日半夜出門,天快亮才回來,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他是氣她不自愛。
他知道她心裡有著很深的結,但明明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非得犧牲自己??
“我和賀裕萱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長寧淡聲說:“她身後有你,有老夫人,有這滿府愛護她的人。”
賀裕庭立刻道:“你也可以有的。”
幾乎是話音剛落,賀裕庭就後悔了。
不一樣的。
這怎麼可能一樣。
就算他認為一樣,但在長寧心裡,肯定是不一樣的。
而且她要的並不是這些。
賀裕庭閉上了眼。
反倒是長寧笑了笑,說:“其實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是你的反應過大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我要接近他,在那個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並未將這些東西放在心裡。”
“反倒是如今我往前進了一大步,你該為我高興才是。”
賀裕庭如何能高興的起來?他張唇,還想再說些什麼,門外的小廝卻著急忙慌的告罪進來:“相爺,蘇公公來了!”
賀裕庭一怔,今日小年夜,蘇列不好好在陛下身邊待著,怎麼到他府邸來了?
他下意識看了眼長寧。
長寧道:“我不清楚。”
賀裕庭收回眼神,說:“你就在竹園待著。”
說完,便起身,踏步往前院走去。
賀裕庭到的時候,蘇列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按理說以他如今的身份,要他等的全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但蘇列卻門清,眼前這個才上任短短幾載的丞相,並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況且這丞相府裡還住著一個他更加招惹不起的祖宗!
所以即使在這寒冬臘月等了不短時間,蘇列瞧見賀裕庭也是言笑晏晏的。
他上前,行禮:“賀相安好。”
賀裕庭此刻對宮裡的人沒什麼好臉色,但這人畢竟是陛下身邊的人,他到底還是禮數周全的問了句:“什麼風把蘇公公吹來了?”
蘇列笑道:“今日小年夜,陛下掛心相爺,特地讓奴才給您送幾道菜。”
賀裕庭一頓。
賜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