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理解黑的感情,哦,黑是他給黑袍男子取的代稱,就跟他叫石頭人叫石頭一個道理,只不過是一個稱謂罷了。
黑似乎也是從蓬萊出去的,比他還早,只不過黑似乎並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蓬萊的功法上,他似乎瞧不起任何人,除了自己。
在黑看來,他們是同一類人,所以就應該玩在一起。
就跟孩子似的,在找到共同特點的夥伴後,就想要一起玩,也霸佔著不想讓他跟別的小孩玩,大概就是這種。
幼稚的小孩子氣。
可是杭他自己不一樣,他覺得誰都一樣,誰都是普通的,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就跟島上的花一般,他叫不出任何一朵花的種類,也記不清任何一朵花的特徵,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後來,他糊里糊塗地當上了北炎國的大國師,從無數個孩子裡挑出了杭宗之當徒弟,就那麼多小孩當中,他第一眼就被杭宗之充滿渴求的目光吸引了,這是一朵不會被名利汙染的花,而且未來似乎還和北炎國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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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其中可能會有個變數,至於是什麼,他看不透。
那是他第一次沒能看透一國的國運,他覺得新奇無比,恰逢閉關,他就抽出了自己的一縷心魂做成了紙人,也就是後來的那個小太監,去讓他幫自己看看,這北炎國未來十幾年的變化。
小太監原本只有他一縷心魂,懵懵懂懂,所有的事情都是學著別人的樣子一點一點來,皇宮中的日子,似乎都是沒什麼顏色的,無聊又乏味,直到……
蘇玖的出現。
小太監不自覺地被吸引了,忍不住想要靠近,一點一點生出了原本屬於人的七情六慾。
其實,他本可以直接把這一縷心魂重新放入靈魂中,可前提是要消除上面附著的執念。
可也不知為何,他終究沒有這麼做。
在蘇玖離開的這一個月裡,他經常會去之前關著執念的地方,會去蘇玖曾經住過的屋子,也會去海邊。
後來,他逐漸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好像……被執念的情緒影響了,他好像,有點喜歡上蘇玖了。
這感情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讓他十分不解,怎麼就喜歡上了?
這種糾結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感知到蘇玖有危險。
回過神,杭景逸對上蘇玖震驚的眸,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我錯了。”
蘇玖只覺得眼前的杭景逸不再是杭景逸,與當年看著她哭泣而手足無措的小太監的臉逐漸重合在一起。
“我、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蘇玖用力縮回腳,腳趾微微蜷縮,藏在裙襬下面,只覺得被杭景逸握住的地方輕輕發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慌亂。
杭景逸瞥了眼少女發紅的耳尖,眸中閃過一抹笑。
“好,那你早些休息,我們明早就出發。”
蘇玖低著頭,就連聲音都是悶悶的。
“嗯……”
很快,就傳來房門被開啟又重新合上的聲音,蘇玖這才重新抬起頭,看著緊閉的房門,重重舒出一口氣。
杭景逸的廂房就在蘇玖的隔壁,他進入屋子關上門,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一縷鮮血順著唇角流下,他的臉色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看起來十分駭人。
日行千里,即便是現在的他還無法做到,強行使用讓他元氣大傷,而這又不比蓬萊島,身上的傷無法很快療愈,杭景逸唇角扯出一抹苦笑,盤腿坐到床上,開始打坐。
一夜無夢。
蘇玖睡了一個好覺,就連半夜突然颳大風,風沙瘋狂拍打著木窗的聲音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