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這個小太監以前是你母妃的面首。”
這個倒是讓邵安麟驚訝了,挑了挑眉,他是知道自己母妃是愛父皇的,但她也會寂寞,偶爾養幾個面首身為兒子的倒沒什麼看不開的,他也不可能去過問這種齷齪事,反正母妃高興就好。
沒想到當初那個活靈活現的太監,還有這樣一重身份。
隨即又搖了搖頭,篤定道:“你太小看我母妃了,這面首不過是個玩意兒,母妃豈會當回事,玩意兒死了就死了。”
在宮裡頭的人,誰會真的感情用事呢。
這點,扉卿也是明白的,這些身居高位又能榮寵不衰的妃子,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幾個奴才的性命在她們眼裡什麼都不算。
一時間,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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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同樣震驚的傅辰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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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聽到皇貴妃三個字,回想了一下屬下們的情報,他也只知道原主曾經做過皇貴妃的近侍,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又回到邵華池身邊,具體的這些屬下也是不清楚的。
楊管事問:“那您見嗎?”
一個宮中的皇妃,還是執掌朝鳳令地位堪比皇后的女子,冒著這隨時都要殺頭的危險私自出宮,應該是有什麼重要情報或是事。
傅辰並不願意錯過任何一絲情報的可能,“見。”
她是皇貴妃,基本的禮貌和需要忌諱的禮節傅辰還是有的,自然而然屏退了所有人,他可不希望傳出什麼不恰當的流言。
在瑞王府後門搓著手掌的穆君凝不斷對手掌呵氣,瑟瑟發抖地遙望著門口,弱不禁風的身子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裹了裡三層外三層,反而穿的格外飄逸,霜色的裙袂隨風吹拂,哪怕她的臉籠罩在幕籬下,卻難掩美人風姿。
已經到了深秋,北風襲來,空氣中已經帶著絲絲涼意,但她卻覺得格外冷,她微微凝眉捂著嘴,“咳咳咳……”
她不希望,讓他多年後,看到卻是自己這幅鬼樣子。
常年咳嗽和纏綿病榻,已經擊垮了她的身體。
幾年前在遊船上雖然保住了梅珏的命,但穆君凝這條,卻是堪堪吊著的,有時候吹一吹風就能病倒,哪怕大夏天她也是穿著冬天的棉衣。
終於,管事放她進去了。
任何人的王府都沒那麼難進,只除了死對頭瑞王的地盤。
傅辰是在苑內等待的,只是沒想到皇貴妃來了後,摘下了幕籬,化了極濃的妝容,看著面若桃李,卻只是站在桃苑外,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穆君凝的眼中蓄滿的淚水緩緩落下,她一步步走近傅辰。
輕輕擁住了眼前的人,“你走了後,我就開始禮佛了,佛祖定然是感受我的誠心,真的讓你出現了……”
她太瘦了,像是一根隨時會被折斷的竹竿,連原本的美貌都打了折扣。
她抱住傅辰的身體,冷得像是冰塊,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她喃喃地哽咽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傅辰震驚地看著哭得肝腸寸斷的穆君凝,那種悲傷的情緒是能傳染人的,他萬萬沒想到,原主居然與皇貴妃都有那種關係。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太監?
傅辰試圖將自己代入,如果他是原主,身為地位低下的太監,在宮中生存不會多容易,對皇貴妃的感情必然是夾雜著利益、形勢等等。
傅辰目光一凝,是——利用。
再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皇貴妃,傅辰的手頓了頓,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看著她絳紫色的臉色,傅辰暗道不好。
大約猜出兩人關係的傅辰,端起她的手腕把脈,“聽我的聲音,深呼吸……”
傅辰下著指令,她才慢慢緩過氣喘,臉色好了一些,傅辰猜測應該是應激性的反應,她的身體不能情緒太過激動,不然隨時會休克。
“哭成花貓了。”傅辰試探性捧起她的臉,擷去她臉上的淚。
惹來她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