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池若是一張大眾臉便也罷了,但他如今那容顏如何能讓人認錯。
田氏在這些年並未看過除掉半邊面具的七皇子,但這是她今生的依託,早已在夢中幻想了許久,她確定此人必然是她的殿下。
見他怎麼都不願意見自己,而那些侍衛攔著她進帳篷,甚至是周圍的百姓都拿著譴責的眼光望著她時,她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是當時在那別莊裡頭的話,被他聽了去。
不,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一定要與她說清楚,自己當時鬼迷心竅。
田氏靈機一動,在外頭大喊非禮,而松易等人雖然易容著,但身體還是原本瑞王的手下將領,對主子的女人他們可以攔,卻不能沾上非禮這般理由,見田氏的誣陷,一緊張就鬆開了她。
此時正是邵華池與傅辰之間微妙的時候,她就這樣突兀地衝了進來。
她的欣喜還掛在臉上,卻被帳篷裡另一個人給吸引住了,這人的樣子她在“昏”過去前,還有印象,後來在別莊擔驚受怕了幾日後,就幾乎要忘了,沒想到在這裡又看到了。
其實過去那麼多年,她淡忘了在所難免,再說眼前的人也從少年成長為青年,容貌多少是有變化的,但依稀還存在著當年的影子,若是他正好與邵華池放在一起,那麼記憶就好像立馬回籠了。
“你是那個三品太監,傅公公!?”她驚訝地指著傅辰。
傅辰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這般稱呼自己了,抬眼看了一下田氏,田氏本就是他推薦給邵華池的人選,現在再看她雖然顯得憔悴和狼狽,但是一身華服卻是遮掩不了她的身份,想來自己離開後邵華池並沒有虧待她,也不知當年他給梁成文的那個人工受孕的方法是否有用過,不過如果邵華池已經改掉了不願意碰女子的毛病,那也用不上了。
正在傅辰思索之際,邵華池卻是猛地站了起來,要不是看在她是邵龍的母親,當年也是自己愧對的她,怎會一忍再忍。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之前看到田氏,他第一反應是厭惡,任誰遇到被人那般嫌棄,特別是對方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心裡都不會好受。
總覺得哪裡說不上來的古怪,卻聯絡不起來。
田氏叫了出來,就被還在思考的邵華池沒有猶豫的像是拎著垃圾似的,從帳篷裡丟了出去,而剛才失守的松易等人也是忙趕了過來,把她帶走。
邵華池這才回了帳篷,看到床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的傅辰,走了過去,“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身子,而不是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無關緊要的人。”
剛剛醒來的傅辰,體內的餘毒還沒有清完,這時候臉色還沒恢復過來,思維本就還在恢復中,而邵華池又在一開始就刺激了他,讓傅辰始終將關注力集中在面前的人身上。
不得不說,邵華池的見縫插針,也是在極為了解傅辰時潛意識的行為。
“我昏迷了幾日?”
“三日了。”見傅辰的思維又跳開了,邵華池也不打算逼得太緊。
挑明身份的一點好處就是,哪怕他和隱王一樣說了那種話,傅辰的態度卻是有差別的。
“剛才是田氏吧,她也得了天花?”明明是在別莊看到的田氏,她又不像邵華池是為了躲避進的黑血區,以她的身份就算是真的染到天花,那也會和老呂一樣被隔離開,而不是送到這個地方自生自滅。
邵華池一開始根本就沒注意到有田氏這個人,他的全副心思都在傅辰身上,偶爾給傅辰喂完藥出去幫忙的時候,那些百姓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與他說說笑笑,他哪裡會知道田氏來到黑血區。
之前乍看她過來,他也是非常驚訝。
他一開始並沒有深思,到底他在黑血區,田氏身為自己的妻子出現好像也並不奇怪。
邵華池進入了思維慣性,忽略了某些關鍵要素。
忽的,邵華池頓了一下,他剛剛就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像是無意識回答道:“是得了,剛剛送來的,看著過幾日可能就沒力氣走動了。”
“那是誰把她送進來的?”傅辰問道。
是誰?當然一開始都是沒人注意的,只是從人群中有人謠傳說這田氏身份高貴,是七殿下的側妃,但是總有人把她送過來,她好端端的在別莊,有誰有這個資格能把她丟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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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同一時間想到了,邵華池懊惱地擰著眉,居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他出現在黑血區沒問題,田氏出現就不正常了!他本來只是打算先看一眼傅辰是否醒來,再去處理田氏,也不過是一眨眼功夫,居然出了漏子。
掀開帳篷門,大步向前,找到了松易一行人,卻沒見到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