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卿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驚,看著李遇,又看向自己的手。
那隻血麟蝶早已消失無蹤!
東西呢!
怎麼會沒有,難道這一切是幻覺?
“你們檢查下身上有沒有受什麼傷!”扉卿說道。
大家這才發現身上根本沒東西也沒受傷,扉卿頭疼地捂著頭,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心中冒出一團團火苗而不自知。
當然是真的,但傅辰需要扉卿認為這一切都是幻覺,對自己的判斷開始不自信。
越是自詡智計無雙的人,越是無法接受失敗和不受控制的事。
特別是有人不走尋常路,打破他的計劃時,短暫的慌亂是必然,而之前中了藥的後遺症也會加大這種焦慮。
一個小小的萌芽,也是功敗垂成的開始。
這時候,李遇還在手舞足蹈。扉卿看不下去了,讓人制止住還在驅趕蝴蝶的李遇,李遇聽了扉卿的分析,怒吼道:“什麼,你是說一切都是假的?”
李遇驚疑不定地看著四周完好無損計程車兵們,故意沒有提醒扉卿少掉的那些人,好不容易虎口脫險,誰還會注意在漆黑一片的地方數自己這方有多少人。
扉卿的性格,帶著骨子裡的不可一世,李皇之下第一人的名號可不是白喊的,在七殺出現前多年來的順風順水,讓他格外相信自己的判斷,甚至會非常肯定的認定的自己的結論。
如果這是幻覺,那必然是幻覺。
“我們中了對方的圈套,也不知他什麼時候給我們下的藥。”扉卿有些煩躁,他平日並不是如此容易浮躁的人,但他在不知不覺間中了兩次藥,循序漸進的加深了幻劑的作用。
如果是一下子用藥,扉卿定然有所察覺,所以傅辰是慢慢來的,這樣的滲入無知無覺。
“藥,你說會不會是……”李遇看向扉卿。
扉卿也想到了,那具被七殺特意留下的應紅鑾的屍體,他和李遇都碰過,七殺知道他們定然會帶上應紅鑾,所以在她屍首上做了手腳。
真是把他們的心理猜的絲毫不落。
李遇出離憤怒,驚怒著:“這豎子,簡直……氣煞我也,我從小到大還未被人這樣戲耍過,定要他好看!”
李遇怒瞪著四周,好像想把七殺生吞活剝了。
“冷靜點,你越是激動,越是著了他的道!”在扉卿的規勸下,李遇才憋著怒氣,安靜下來了。
雖然還是不甘,但卻是氣息平和下來。
扉卿閃過一絲欣賞,能夠控制自己憤怒的人,才是成熟的標誌,而李遇的表現可圈可點。
眾人開始檢查崖底,讓他們錯愕的是,所有人包括己方的人一個都不在崖底,憑空消失了,地上只有零星的血跡。
但扉卿怎麼會認為他們消失,這是人為的,七殺還活著,並且讓人把所有屍體都轉移了。
“分頭找,故布疑雲,也不過是欲蓋彌彰,自信過頭了。”扉卿雖是這麼說著,但忌憚卻是更大,誰都不願意這樣的敵人越來越強大,與五年前比,顯然現在的七殺更加成熟和善於揣摩人心了。
不除七殺,必成主公最大絆腳石。
讓屍體都消失,又是一場心理戰,接二連三在扉卿的地盤上下戰書,不過是想讓扉卿自亂陣腳,更加焦躁。
這樣像是在反擊又像是在湮滅證據的行為,哪怕扉卿再是個聰明人,也難免會受到影響,這就是傅辰要的結果,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也要他一頭栽進來,因為他知道扉卿絕對不會放過一個絕佳擊殺七殺的機會。
他的當斷就斷,不留後患的決然,考慮到扉卿的性格,又因勢導利,再引入陷阱。
沒錯,到了這個地步,扉卿又怎會猜不出來人是七殺。
大家都分開了,傅辰做出最快的判斷,打算跟著腳步聲最重的那個士兵走,那聲音最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