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雖然是個明主,但也同樣是個梟雄,他的地盤大了,自然想要的城池就更多了,這會兒蔭突國幾乎是仰仗著裡李變天來活著的。
無論李燁祖怎麼胡鬧,他都是李皇的哥哥,戟國唯一的王爺。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的狀態。
邵津言自從趁著守備疏忽後,就一路逃亡,好幾次都差點被李燁祖的人抓到,而李燁祖好像為了發洩胸口的怒氣,幾乎瘋了一樣地搜尋,最終確定了邵津言應該是躲進了一片郊外的樹林裡,這裡是個狩獵的好地方,到了春秋圍獵時節不少蔭突國的小貴族會過來狩獵。他甚至讓人準備了箭和弓,準備抓住這隻獵物。
一開始傅辰沒跟著阿三他們一起行動,他首先向李變天報備了行程,去城外給將領和士兵送吃的,並且去表達下李變天的慰問之情,李變天聞言倒是誇讚了傅辰幾句,覺得這少年很有外交天賦。順利出城後,順便與蝮蛇兩人碰頭,只是出乎那兩人意料的,傅辰當晚並沒有任何行動的指示。
在城外的那群人也就是被李燁祖帶來迎接李變天回來的將士們,他們絕大部分不能進城,只能在城外紮營,本來第二天就要離開的,但因為李燁祖要抓住那個剛從某個部落裡搶回來的少年,他們只能再在丹呼城外紮營個幾天。
傅辰遙望著欒京的方向,身後的青染已經來了,這是他們第二次會面。
之前以為只能在城裡停留一天,因為他知道,戟國的春節比晉國晚上一個月左右,這是每個國家的風俗不同,李變天是肯定要在那之前趕回戟國的,不會長久的留在丹呼城。所以傅辰所有事都安排的非常緊湊,現在有十二皇子和李燁祖兩個人誤打誤撞一追一逃的緩衝,那就給他爭取了更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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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綺他們的事是奴婢沒有安排好,請公子放心,奴婢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青染首先為之前聞綺等人的情況做了解釋,她相信哪怕公子什麼都沒說,但他一定早就看出來了。
“無事,若他們真的不服,你就按照你的方式處理吧,目前為止你都做的不錯。”
傅辰很難得地誇了一句青染,青染瞬間眼睛一亮,誰叫公子幾乎不夸人。
“我們不能讓自己人來壞事,我的隊伍裡絕對沒有內訌,明白嗎?”
“青染明白。”見傅辰還望著京城的方向,她好像從傅辰的眼中看到了思鄉的情緒,不由道:“那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了出去,最快半個月就能到了。”
傅辰遙望著天際,目光深邃,眼底倒映出湛藍的天空。
“公子,您在那竹筒裡放上了一個木片,對方真的能看得懂嗎?”她的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以為公子至少會寫幾個字,但偏偏一個字都沒有,只有那麼一小塊木片。
“這是我的方式,而她,會懂。”傅辰緩緩說道。
那是指甲,假的指甲,在現代也叫指甲片,只不過材料不同,現代用的是塑膠,而他只能用木頭代替。
但那上面的花案,穆君凝是看過的。
是傅辰曾經為皇貴妃畫在指甲上的,只是那段時間皇上要臨幸皇貴妃,貴妃忽然間就想要洗掉它了,但他知道私底下,其實那姑娘最愛這個圖案。
傅辰在上輩子,曾為突然想要打扮和化妝的妻子學做過美甲,妻子的性格很多時候都有些不拘小節,甚至非常男性的做派,根本不會打扮和保養。但兩人婚後多年,她突然問了自己一句,“你覺得我是不是特別顯老?”
那以後,妻子就開始學習怎麼打扮顯嫩,即便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但他更希望能讓妻子和孩子的生活毫無後顧之憂,只要她開心,就是他的晴天。
傅辰也偷偷自學怎麼做美甲,他已經習慣為妻子兒子打點好一切事務,美甲這樣的小事還難不倒他。用指甲油畫出各種各樣的圖案,也算熟能生巧了。他算是少有的知道指甲可以不用真的,也可以用貼甲片的男人。
傅辰在寄這封雁帛的時候,就想過,如果這封東西被其他人截住了又該如何。
在送信之前,他做了這方面的考慮,需要用他自己的方式,而只有她才能看得懂的。
現在這個小木片,就相當於上輩子的貼甲片,那上面自然沒有一個字,和任何一點提示,別人拿到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雖然還是似懂非懂,但青染已經有些盲目地相信傅辰了,那是一次次積累下來的信任。她清楚這個男人有多縝密,他既然這麼做了,多半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那封寄出去的信也就暫時不在她的考量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