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鶴白心裡不斷地在嘆氣,甚至嘆了不下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
他們一個一個的想要離開自己,都不肯留下。也不知道自己留下的那一個孩子會不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
九衡山,實在是太寂寥無人了。
只有那一個白鶴在。
一說到那個白鶴,洛鶴白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當顧清嶽是這般說的:“我撿到你的時候,恰巧還看見你旁邊守著一個有了靈識的白鶴,便想著它與你有緣,便一起帶回來了。至於你該叫什麼,我倒還真是想不出來,然後呢我便想著白鶴白鶴,倒一下也能成一個好聽的名諱,便給你取了一個字:鶴白。”
“你的姓來源於你身上戴著的一個木頭掛牌上的字。至於你的名是什麼。我便不知道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你要記得就是,你欠我一條命。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說不準你早就被這山上的狼給吃了。所以你不僅要叫我師尊還得叫我恩公。日後我叫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還有,我的糕點都已經吃完了,你趕緊去給我做。將你師尊餓壞了,你也沒有什麼好處。要是哪天又出了什麼意外,炸了東西,可就沒人保護你了哦。”
洛鶴白對顧清嶽的記憶很深很深。在洛鶴白的眼裡,顧清嶽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什麼都愛吃,但是就是不喜歡動手。什麼都喜歡,但是也是不愛動手。
明明有些事情可以用靈力就能解決的,結果他嫌棄施展靈力太累了。不過他人還挺好的,有時候也是挺關照自己的。
就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人,也不知道在這外面能不能活得下去。
洛鶴白心裡哼了一聲:倒不如死了得了。免得有一天被自己撞到了氣死。
這麼愛開玩笑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會有誰能夠受得了。
洛鶴白麵色冷冷清清的,實則心裡一直在巴拉巴拉某人,某人他可以說一輩子都不帶停的。
洛鶴白也沒有要走著回去的意思,只是他不想用太多的靈力,能走一步是一步吧,他出來消耗的靈力並不多,多在於飛這上面。以及用千源縮地法,實在是太耗費靈力了。
洛鶴白此次下山,本就只想著帶楚清讓一個人回去,結果這人還說要帶上,楚清讓簡直……被他迷惑了心智。
說什麼不在意不在意的,實則心裡在意的要命。有時候還是得多看看自己的心,免得最後傷自己最深的,還是自己。
洛鶴白撇了撇嘴,也是沒什麼力氣了,對身旁跟著的紅衣男子道:“離我近點,以免出什麼意外落在此處,那便與我沒什麼關繫了。”
牧雲遲點頭嗯了一聲:“好的,師祖。”
洛鶴白滿頭黑線:“……”
這徒弟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什麼好人,這眼睛,這墨發,這衣服。看起來就不是好人裝扮。也罷,反正洛鶴白是怎麼看他都看不順眼。
要不是這紅衣人,自己的小徒弟會不聽話嗎?會不跟著自己回九衡山嗎?
如果能動手的話,洛鶴白還真的就是想對他動手,抬手就是兩個巴掌,最好扇的他鼻青臉腫的,這樣看著也舒服。
洛鶴白冷冷作道:“別叫我師祖,我可沒答應有你這個徒孫。”
牧雲遲就像是故意在忍他生氣,依舊是畢恭畢敬的叫喚著:“好的師祖。”
見這人不聽,那也就罷了。
便這般吧。
陣法落下,三人便一同到了九衡山山腳下,洛鶴白帶著著楚清讓回去,牧雲遲就在身後跟著。
明明可以不用太多的靈力,可多加了一個人,也是沒有辦法。
在走到九衡山的那一道結界時,洛鶴白將身上的人放了下來,這具靈力化成的身軀也在消散,轉而接住的是洛鶴白本人。
洛鶴白扶住楚清讓,將人往自己的屋子裡頭帶,至於牧雲遲,愛上哪去上哪去。
洛鶴白冷淡道:“隨處找個地方涼快去吧。”
牧雲遲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應了一句:“好。”